好轻易返来了,刚听樱草说他四姑姑找他呢,道是他畴前给的一本书,现在可算读懂了如此。贾兰这才起了兴头,正要去一同参详,就听外头又来人相传,倒是老爷又得了好题目,叫哥儿畴昔作诗。贾兰就觉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咬咬牙,“好,小爷这就来了,走着瞧!”
贾政挥了袖子道:“去!去!”
人好跟风,一个两个如此,一家两家如此,垂垂地就成了民风,倒好似被甚么追着了,一时订婚结婚的比比皆是。各处庵堂观庙也惯是会凑趣的,纷繁言道此年大利婚姻,也不管为何都□□月了才提及,早干吗去了!
贾母便点头不语。一时王夫人辞了去,贾母内心暗自考虑,这梅家如此做派,还不晓得到底是何心机。
贾兰嘿嘿一笑道:“却不知宝二叔如何对待女子的。如果将她们视同男人普通,则男人可战死疆场,女子为何不能马革裹尸?如果将她们看作天生荏弱该受庇护的,则在让她们行军列队作戏时便已是大大的不当了,女子何来作男儿事?可现在看着宝二叔,倒是觉着这林四娘实在该当大赞的。莫不是宝二叔也喜好这红妆溅血玉手执刀的戏码?却不知这份心机,又叫不叫轻渎了。”
可那边屋子虽多何如姬妾也多,女人家住着就有诸多不便。李纨晓得了,便道现在只湘云一个在本身那边住着,本身又要帮着理事,不幸见的实在孤傲,不如让邢岫烟也住到稻香村去,大师一同作伴。如此才算几角全面。
前日朝中颁旨,考核前代以来该受嘉奖而遗漏之人事,就有人上报了林四娘之事。贾政等人本日集会将散时提及此事,叹其“风骚隽逸,忠义慷慨”,大家都要作一首《姽婳词》以志其忠义。怎奈当时宝玉几个已走,只好到家后再叫了过来,便令三人马上各自作来。
贾兰点头道:“非也,有道是‘经一事,长一智’。此事中,先非论缘何激起民变,先有恒王粗心轻敌在先,媒介其闲时好武,连姬妾尚要列队演练,为何亲军反不如流贼?此其一也。或言恒王轻骑前去,一战不堪可知不敌,缘何还不增兵前去,仍作二战而至被俘?此其二也。王既轻骑前去,可见重兵仍在城中,缘何闻王兵败无人临危受命领军前去,反众口一词称降?此真乃好武之王管理之城哉?此其三也……”
且说贾兰这一日也是一早被贾政叫了出去,又换外出的衣裳,同一群他眼中的酸腐处了半日,作了几首半通不通的诗词。又听他们议论军国大事,竟没几句切中肯綮的,同他常日里所见所处之官员大不不异,心中便渐生不耐。
这日贾政在家会友,一早让人把宝玉贾环贾兰都叫了去见人,又作新诗。晚间宝玉返来,说并未受惩罚,反倒得了好些夸奖,王夫人拎了一天的心才算结壮。又特地让他拿了东西去见贾母,贾母传闻如此也非常欣喜。
邢夫人也大抵听到了些风声,因畴前薛蝌定了邢岫烟,就有等送了宝琴出门子另结婚的话,现在一听那头还不晓得甚么时候的事儿呢,内心就不乐意了。
李婶可贵过来一趟,奉告李纨道给李纹李绮看好了人家,两方成心,过两日怕不就得定下了。是一家里的亲兄弟俩,哥哥已经进了翰林院,弟弟也中了举,只等来年春闱。家中只要薄产,上半年刚出了孝,现在家里只剩一个老娘。倒是因两人都在凤起书院里收支才了解了,那兄弟两个李婶都见过,道都是忠诚诚恳之人,恐怕官运有限,只李婶挑半子却不是挑这个来的。那头也见过李纹李绮姐妹,也很中意,便就此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