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便点头不语。一时王夫人辞了去,贾母内心暗自考虑,这梅家如此做派,还不晓得到底是何心机。
待得宝玉几个退下,王夫人又对贾母道:“方才听宝玉说这回见的人里头就有梅翰林,恐怕琴丫头的婚事也得开议了。”
这话天然传到了薛阿姨耳朵里,薛阿姨便叫了薛蝌来,奉告了他这话,又道:“本来只当梅家一返来就能把事办了,现在那头这么抻着,你这里也跟着担搁着也不是个事儿。设若说那头定要拖个二三年呢?还让这一串子都等着不成?我看不如趁着现在到处都是丧事的时候一并把你们的事也办了得了。邢家丫头是个好的,今后有她在,你也多小我帮扶。琴丫头也好接家来。”
贾母那边听几个老嬷嬷说外头忙着嫁女娶媳的热烈,便又惦记起梅家那头来。这日王夫人过来发言,便又问起。王夫人叹道:“蝌儿登门拜访过了,那头欢迎得倒殷勤。只说订了亲的二公子正预备来年春闱,畴前在佛前立过誓的,非得得了功名才谈婚娶之事。”
贾兰到了那边,宝玉同贾环已经在了,题目早已说毕,贾兰拿了清客相公们攒的短序来看,原是挽一个名唤“姽婳将军”的林四娘。此女原是恒王之姬妾,因恒王好武,闲时便令众姬妾习武对战作戏。这林四娘原是此中佼佼者,得赐将军之名,为此女子军之首级。后处所乱贼起事,恒王粗心遇害,群龙无首正欲降时,林四娘领女将们杀至贼营,后因寡不敌众兵败被杀,殒身报恩。
李纨听了亦替李婶欢畅,内心筹划着到时候这做嫂子的随礼可不能吝啬了。李婶却道:“今后她们两个都嫁畴昔了,亲家母的意义,让我畴昔一同住着,两小我还能做个伴。我想着如此到底与礼分歧,倒不如在他们附近另置一处宅子,我一小我,也使唤不了几个丫头,只小小买一处就成了。”
贾政笑道:“又来胡说!让你作诗,你倒考据起来。”
说完也不顾宝玉想没想明白,仍嘿嘿笑着一礼,便顾本身去了。
宝钗一走,王夫人就至心计算起收了园子的事来。当日出了那档子事,她就起过这个心机,倒没顾上别的,只一心想把宝玉挪出来。一来这也是贾政的意义,二来她当时也急恨,怕宝玉在里头真作下甚么事来。
贾兰笑道:“老爷这又轰我了,我原想问细心了另写一篇《问兵策》,不也算别开生面?”
李婶可贵过来一趟,奉告李纨道给李纹李绮看好了人家,两方成心,过两日怕不就得定下了。是一家里的亲兄弟俩,哥哥已经进了翰林院,弟弟也中了举,只等来年春闱。家中只要薄产,上半年刚出了孝,现在家里只剩一个老娘。倒是因两人都在凤起书院里收支才了解了,那兄弟两个李婶都见过,道都是忠诚诚恳之人,恐怕官运有限,只李婶挑半子却不是挑这个来的。那头也见过李纹李绮姐妹,也很中意,便就此说定了。
薛蝌也略知贾家里头的事,现在听了这话便也深思开了。也是巧,南边复书来,道是薛蝌同宝琴的老娘身子不大好,怕看不见儿子立室,也在手札里催他。又另有一封给薛阿姨的,倒是奉求她筹划薛蝌结婚之事的。如此,薛蝌同邢岫烟的事情便也筹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