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就听外头喧闹声,一个男人声音传来:“美人儿在哪儿,美人儿在哪儿?俞瑟、董荇,这回你们立了大功,本世子必然重重有赏!”话毕便有一阵谀声,所言令人喷饭。
妙玉道:“荣府被抄家了,里头人等都押去大理寺了……这里又是那边?”
尤三姐看着她道:“如何?你可情愿与我同谋?”
另一个婆子便道:“就是,师父,你既是削发人,普度众生来的,如何不渡一渡我们世子?也是一场福缘。”
哪知世子进了屋里,过得一阵子,俄然喊话,让门口婆子们都远远退了去,不准偷听里头声响。几个婆子对视一眼,面上笑着承诺一声,干脆往外头对过的院子里吃酒去了。想是里头女子害臊,世子又是个能折腾的,不肯让她们听了笑话去,她们也巴不得别守着,大寒天的,烤个火吃个酒不比在那边站着喝冷风欢愉?
尤三姐道:“你不是最精通佛法的?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这世上的因果报应究竟在那边?”
那美人一挑眉道:“那是我姐姐。”
妙玉早煞白了脸,转眼往一旁的柱子看去,尤三姐凉凉道:“我劝你熄了这心,起初有个碰墙的,让这牲口拉到一边屋里,待咽了气后还折腾了一日多,他那一群狗腿子里,有专好这一口的。”
府狱众案结清,贾府藏匿甄家罪产一案却审的艰巨,王夫人一口咬定那是甄家姑奶奶所托,甄家两个出嫁女儿却俱不认此事,那日送东西进贾府的奴婢们一时也不见踪迹。问起旁的罪名来,却都是贾赦那头的了,贾府奴婢们说的甚么宝二爷混在内帏等话,虽算奇谈,却论不上罪名。
妙玉在车内闭目养神,那里晓得外头事情。等车帘翻开,过来两个结实的嬷嬷请了她下来,才晓得事情有异,却为时已晚。
远远倒是看到贾府主子里很有两个容色过人的,只那是要送进大理寺诏狱的,便是王爷也没法从里头弄出来,更别说世子了。只好记在内心,实在没法交差,便说出来敷衍也好。
妙玉一愣:“尤三姐?你,如何会在这里?”
先说那着火之事,还得重新提及。话说那日世子派了人跟着西宁王去荣府办差,实则是让他留意是否有上佳女子。那两个部下干惯这个的,一双眼睛自进了府里就没停过。只可惜这回押送人犯的都是羽林军,便是在里头看好一两个,也难问出身份来,更不消说停下来近观亵玩一番了。只好盘算主张,待过两日干脆往府狱里去查探也罢。
边上两个婆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问道:“如此美人,不知世子要几时享用?”
再说妙玉,她虽承诺了尤三姐,这会儿叫西宁王世子抓住了手一个劲儿揉搓,内心羞愤欲死。只三姐叮咛她如果难过,尽管低下头去,统统有她在。公然妙玉缩成一团,世子刚被三姐劝了几杯酒,玩兴大盛,见妙玉闪躲,便偏要去逗她。脚下一使力把个妙玉绊倒在厚绒地毡上,欺身欲扑。
原当这回要挨骂了,却未料竟峰回路转,那园子里另有几个借居之人,与贾家无干的。现在贾家被抄,要封了园子,天然不能再在里头住了,少不得要迁出去。一行是这府里守节的孀妇奶奶,带着这家里的待嫁女儿,一个个看上去灰突突的,想来是守寡日久干巴狠了。
正这个时候,京中又出了两件异事,一个是风雪夜中,西宁郡王府着火了!另一件倒是有人去衙门告状,要从贾家要回本身的儿子。
尤三姐娇笑一声,软了身子伏贴上来,世子大乐,一手摁住妙玉,另伸了手去欲揽三姐,尤三姐干脆俯了身将他手压住在侧,眼睛看着他脖颈,又伸手去摩挲。世子只觉后颈一麻,连心尖子都快酥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