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那年又传出很多贾府的闲话来,里头就牵涉了湘云,卫家太太在外应酬时听着两回风声,大觉丢脸,更加不喜湘云。贾母去后,湘云想要亲往拜祭,亦未获准予。
湘云闻言点头。待得一行人南下时,李纨记得这事,特给湘云备了一箱药材,并几本医书古籍。
贾政见贾环仍含旧怨,恐怕不是几句话说得开的。现在又住在李纨这处宅院里,人多屋少,真怒斥管束起来也败兴,便由他去了,只想着待得回到南边再好好教诲。
她在府里并偶然腹,靠银子买能买来几个?又有担忧她与贾府连累过量,害了自家的,晓得了动静便又捅到卫家太太那边去了。恰又过了几日,传来卫若兰疆场阵亡的动静,卫家太太见自家儿子在外交战,这儿媳妇却满心替旁人家焦急筹算,内心又想起畴前传言湘云同贾府二爷的事来,越想越恨,越想越气。
李纨拍拍她手道:“人之所思所感,自成一境。你既在医道上有所进益,今后以此助人助己,也是一番善缘。往者已矣,来者可追。”
在走之前,媚人还来看过巧姐儿同平儿,也不知平儿同她说了甚么,她原是抱着一个盒子来的,以后仍抱了归去。
公然那小吏查了一圈,不知报了甚么上去,到底也没甚么声气,只让大理寺底下人等当笑话说了几日。
湘云主仆连着当年陪嫁来的人,一行回到史家,史家闭门不纳。在门外带了好久,史家已经出嫁的姑奶奶开了门,倒是痛骂湘云害人害己搅家精等话,只让她滚出去,别再进这个家门又来害人。
那妇人昂首一看宝钗来了,喊了声“宝姐姐!”便立时哭了出来。
莺儿又道:“我晓得奶奶最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的。只是有一件最最要紧的,却得从速想主张。便是那冷香丸了。我要同二爷说,奶奶又不准。现在就剩了那么几丸,恰逢冬春换季了,又要南下,恐怕都不敷这一回用的呢!”
莺儿一撇嘴:“咳嗽两声儿?!奶奶这话骗骗文杏那样的还罢了,我但是自小就跟着奶奶的。想是奶奶吃了药忘了当日的难受劲儿了。一宿一宿不得睡,又喘又咳,眼皮脸颊都肿了!这还不碍甚么,我还真不晓得甚么才算碍着了!”
贾政传闻湘云之事,很久不语,终长叹一声道:“畴前老太太最宠这丫头的,现在投奔了来了,便在一处作伴吧。只今后日子恐怕不好过,却得苦了她了。”
李纨听了也觉有理,何况现在她留在城里也确切无事可做,便依了许嬷嬷的话,令人捎了个信给黛玉,就带着世人一同往庄上去了。黛玉得了动静,心神驰之,只可惜现在她连出个二门都恨不得要礼部首肯,那里还敢想旁的?!
这话倒是说的宝玉了,要提及来宝玉当时候同冯家牛家的小子们都交好,现在个个自顾不暇,天然也没有来往了。宝玉也只往北静王府上伸谢了一回,常日里都待在贾政身边,奉养亲长,并不过出。
袭人秋纹等都待送了宝玉一行南下,才返来各自安排。袭人有父母兄弟在长安城中,只令人捎了个信归去,她哥哥便赶了车来接走了。
宝钗瞪她一眼道:“又来混说了。”
宝钗闻言恍忽,面前满是当日在荣府内相互芳华幼年时候之事,也不由流下泪来。
卫家要休湘云,去告诉史家,史家两位太太现在恨死了贾府,传闻史湘云还在互助贾府,更恨她不分轻重表里,连人也没派一个畴昔。既无人做主,卫家自摆了香案告了祖宗,写了休书,让人将湘云当年陪嫁来的东西都扔到了门口,便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