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薛王氏之前被儿子的性命官司闹得不得安宁,幸幸亏了兄长和长姐的助力,得知应天府已经胡涂结案,总算没白花了办理的银两。这日又收到了贾府的来信,命人请了蜜斯来念信听。
再者,我们此番上京,虽说在京里也有财产,只是你姨母娘舅恐不会允我们自住,我们又尚在孝期,渐渐走着倒也好。”
不如将散于各地的买卖都归拢归拢,折成了银子带在身边,留几个老根柢的铺子交给积年的白叟看着,上了京,你就一心管好宫里那块差事,待都熟了,你也成人了,再置铺子做买卖也不迟。”
贾母听了这话,尚未开口,赖嬷嬷起家便要叩首,嘴里道:“主子该打,竟是被那小子乱来了,不知是犯了如许的事,早知是如此,打死了她也是该的,再不敢来卖这张老脸。”
只是背面听到有娘舅姨夫管束之说,直如要野马归笼,内心老迈不乐意。便直声道:“我们在这里这么多铺子买卖,如何能说走就走了,又或者母亲驰念姨母,去京里看看也可。我却得学着打理铺子的事情,恐不宜去吧。”
待凤姐走了,又叮咛人给本身胞妹写信。
凤姐道:“这赖嬷嬷便是我们见了也得恭敬着的,平时倒也不见她说甚么话,偏今儿个这么矫捷。”
薛王氏轻拍他一下,道:“是你姨母来的信,一来怕你年纪尚小,我又是一介妇人,家里没个能顶门立户的人,恐被人欺了去;二来你那官司虽说告结束,到底也要避避风头才好。便邀我们上京去,京里有你娘舅和姨夫在,也能提点你一二,免得你整日跟那起子混人一道,做些三不着两的事儿!”
薛蟠听了上京的话,原是一腔子兴头,天子脚下,想必可玩可乐的东西不是金陵可比。至于官司如何,倒是半分未放在心上。
王夫人与凤姐忙承诺了。两人出来时,凤姐便道:“也不知谁,好快的耳报神,”又指着戴良家的道,“我刚得了太太的传话,清算了出门就遇着了她,到了太太院子里没说上两句,老太太跟前都得了信了,常日里真有急事找人也没这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