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贾兰小小年纪也觉出不对来。看他哭得实在悲伤,忙把那手札铭牌先放在一边,想了想,才对贾兰说道:“兰儿,我若当你是小孩子,天然是要哄你的。现在娘当你是个男人汉,便与你说说我的设法。”贾兰听了这话,有些不美意义再大哭,只是内心悲伤,停不住抽泣,李纨心疼得不可,温声道:“祝先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且是进士出身,这个是何分量,你也念了这么久的书了,想来也不消娘再啰嗦。是以,祝先生不成能在我们家做一辈子教习的。你再看,这半年,先生要事缠身,便晓得,对于先生来讲,能够一展抱负的机会到了。是以先生才必必要走。大人的事,特别是有志男儿的事,少有一两天便能见分晓的,祝先生这一走,到底甚么时候才气把事情办成,只怕他本身也不晓得。这么一来,他又至心认你这个小弟子,天然要替你考虑的。祝先生只说待你大时,可你本不比普通的孩子,或者一两年、两三年你便能立了主张或说动了老爷,让你去书院读书了。当时先生若还回不来都城,你岂不是没个下落?祝先生此番先把铭牌和荐信给了你,便是给了你这个放心丸,只要家里肯了,你内心又情愿,便随时都能去书院读书。这恰是先生替你考虑的精密。你与祝先生师徒情深,娘自是晓得的,娘也不敢说祝先生此去必然如何如何,人生六合间,做甚么事没有伤害?喝水还能噎着呢不是?但若就此认定先生必然身陷险境或乃至再不能返来等等,就是想得过甚了,或者是你不信赖祝先生的本事?”贾兰听一回,想一回,虽还是不甚放心,却也不得不承认李纨所说甚有事理,总算垂垂停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