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之人巴结上官自是常态,秦明理作为济州府的知府,平生的事迹只要故意,岂能刺探不出。
“秦大人,你本名秦贯,本籍孟州府,年幼丧父,唯有一母扶养你长大成人,母亲秦黄氏以绣功供你读书考举,客岁玄月已然逝去。”
秦明理将信将疑的望着这少年,待看到这少年发髻无风主动,长袍下摆瑟瑟作响之时,心中惊奇之余还是有一丝疑虑,昔年也曾听闻有江湖方士手探油锅而不伤,吞剑入腹而不死,那不过都是些哄人的把戏罢了,谁又敢断言这少年的长袍以内没有些许奇淫巧技。
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气。
太子虽是宗子常日也浑厚,曾代替天子连跪七天七夜抄经念佛祈求上天止涝后,以孝道名扬清远国。但客岁与祭天之时与宫中喝酒作乐,昔日之“孝”毁于一旦,太子便再无可依;秦明理便晓得太子局势已去,现在有辽顺二国虎视眈眈,十三皇子温润如玉且有贤名,现在在上京当中呼声甚高,便又暗投到了十三皇子的门下。
“既是测算,那天下何事不能测。”包文正含笑点头道。
包文正又与秦明理酬酢半晌,忍住心中的讨厌和鄙夷,将秦明理今后的存亡之劫传闻相告,言谈之际,突闻空中有炊火腾空之响。
“这件事,可否显出包某的本领?”包文正心中嘲笑连连,却正色说道。
“秦大人清正廉洁,实乃百姓之福啊!”包文正起家抱拳见礼,恭声赞道。
出任济州府知府的第二年,秦明理眼看太子殿下东宫已稳,羽翼渐丰之际,本着共襄盛举之心便投入了太子门下,当今圣上深厌“结党营私”,这事便是连枕边人都未曾晓得。
“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哥,为秦某算上一卦如何?”秦明理眉宇间冷意渐重,却还是笑容不该的问道。
秦明理抚须笑道:“老夫为官多年,这些旧事凡是积大哥吏多有晓得,如此还显不出相师的本领啊!”
“秦大人中了秀才以后,蒙孟州府沉澜县张员外看重你的才学,以自家蜜斯配之,并以财帛铺路,才令你得落第人后,远赴偏僻的安顺府铁山县做了知县。”
“那铁山县本是苦寒之地,但秦大人时来运转,十三年前恰逢当朝天子微服私访,见你兢兢业业管理铁山县可堪大用,你这才一步步官运亨通,坐到了明天的一府知府。”
秦明理举手为包文正斟上一杯茶水,挥手屏退了刘三胜,这才笑着道:“听闻相师测算之术精准非常,莫非这测算之术也能用在缉拿凶犯不成?”
“秦大人今后有一场存亡之劫,包某愿将这场存亡之劫悉数相告,请秦大人代为摒挡一人。”包文正正色说道。
秦明理抚须笑道:“本官为官一任,自当与民做主,不容这些奸滑小天灾坏处所。”
“大名府保安镇的三班衙役班首姚公擎!”包文正压住心中的肝火,低声说道。
“大名府知府昔日乃我同窗老友,秦某不能坐视其清誉有损,当以手札告之!”秦明理大义凛然的说道。
秦明理见这少年并不上前施礼,但宦海沉浮几十年,不觉得意的起家笑着道:“破我济州府连环凶杀案的,就是这位小哥吧?”
秦明理十年寒窗苦读,才一步一步的坐上了这清远国九府之一济州府的知府,怎会轻信这世上能有如此异术,如果真有此异术也就不必设置清远的巡案司了,寻来些贩子上算命的神汉岂不是更加便当。
秦明理闻言心中缓了一口气,作为九州知府当朝二品大员,要脱手处L县衙的一个班首,不过像碾死一只蚂蚁普通简朴,如果要自家脱手措置一个有了品级的知县,那自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