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宫主脸上闪现了一丝幽怨的色采,望着面前这渐冷的枕边人,言道:“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我们就在这移花宫中,那里也不去……”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仲春东风似剪刀--贺知章!
“那是我爹爹,你和你娘一样的不知耻辱……”
包文正望着面前这陌生的女人,一股酸楚之意涌上了心间,或许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
“但,时过境迁,怜星当日也怀有身孕,那腹内的骨肉毕竟是我包家的血脉……”
移花宫内遍及着湖泊,犹若星罗棋布自是美轮美奂,那碧波湖水之上荷叶顶风招展,姹紫嫣红的莲花长年不谢……
石桌回声而碎,那珍羞美馔自是溅射出去,那粉碎的玉盏倒映着皓月的光彩,白衣胜雪的女子脸上的怨毒之色更甚,却已然是潸然泪下……
“文正,有我护着你,你这一身武功,要或者不要,又有何不同哪……”邀月宫主拂袖之间,便有侍女上前将少宫主抱起,临时分开了这听风阁,而后和顺的将包文正揽在了怀中,那翠绿玉掌却贴在了包文正的脐下三寸之处,轻声呢喃说道。
邀月,你便当真非要如此,才气解你心头之恨吗?才气豁然吗?
侍女如霜陪侍邀月宫主多年,见宫主情意已决,则是悄无声气的退了下去……
玉掌微微一颤,那至阴至寒的真气便是狂涌而出,一掌震破了丹田!
这一首昔日包文正抄袭而来的《画堂春》,于现在被邀月宫主再次轻声吟来,那声音灵动,缥缈,不成捉摸,腔调倒是轻柔,娇美,摄人灵魂。
“邀月,当真非要如此吗?”
鸳鸯转心壶,一壶当平分置两种美酒,一种自是平常的陈酿,醇香扑鼻自是多年窖藏,而另一种则是下了无色有趣的“鸡鸣五鼓还魂散”,昔日怜星宫主便是未曾发觉这鸳鸯转心壶,这才被邀月宫主废了一身的武功。
那腔调一如刚才的柔情密意,且是不含一丝一毫的怨毒之意,就仿若新婚燕尔的伉俪与床榻之上的私语普通,只是那柔若无骨的翠绿玉手,倒是轻柔的放在了包文正的腿上。
那痛苦突如其来,如果凡人定是难以忍耐,包文正却好似事不关己的望着邀月宫主,只是那目光倒是不免有了几分冷淡和淡然……
“就算她是我的mm,也不该活活着上……”
“昊儿,多吃些肉食,才气长的高些。”包文正便是滴水未进,举着玉箸未几时便将碗中堆得满满的,尚且是唯恐不敷,不竭的规劝说道。
“平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咔嚓!”
为人父母,舐犊情深!
“娘子……”包文正举起玉盏,与邀月宫主对饮以后,打量着那笑靥如花的脸颊,一时之间竟是不知从何提及,惭愧之心更是油但是生。
包文正心灰意冷的展开了双眼,落寞的望着面前这熟谙而又陌生的女子,感喟的问道:“废了我的武功也就罢了,这《明玉功》本就是你的……”
那湖畔的垂柳更是姿势万千,轻风徐来之际,一层层波纹分散出去,与那荷叶平铺的湖面之上,有亭台水榭毗邻相连,身姿娉婷的宫装侍女手捧珍羞美馔,鱼贯而入与听雨阁的书斋之前。
“咔嚓!”
“邀月,固然你废了我的武功,又打断了我的双腿……”包文正望着这美轮美奂的移花宫,那如兰似麝的暗香与鼻间缭绕,感喟说道:“我如果当真要走,你是决计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