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公子顾虑。”邀月宫主如同万载冰玉雕镂而成,还是冷冷僻清的开口说道。
听雨阁内朴实无华,布局新奇,北面粉墙上深色窗框,将天井中几块石峰,数枝翠竹构成了一幅精美的画卷,四周靠墙摆放着书架,那古朴的册本平放其上,中间则是长形桌案,拜访了文房四宝,那笔架吊颈挂着顺次排开的各式羊毫,多以兔毫居多。
邀月宫主手指一搓,鲜艳的桃花便已化为齑粉,对于这秀才的无双才学确切升起了赞叹之心,但是江湖刁滑,焉知这秀才不是另有所图。
“前几日翻看了《后汉书》,这两日正在翻阅《归藏》一书。”杏香奴回禀说道。
包文正将《移花接玉》弃之如敝履,反而又在书架上寻觅商朝的《归藏》,这夏朝的《连山》,周朝的《周易》和商朝的《归藏》并成为三易,只是在后代已然失传,作为含盖万有,法纪群伦的窜改之书,竟然能在移花宫中寻获。
“前些日子出言冲犯了女人,还望女人勿要见怪。”包文正旧事重提,将昔日扣问邀月宫主芳名的事情说了出来,开口道歉。
低头看着本身湖面的倒影,浓眉大眼的边幅只能说端方,与漂亮是涓滴不沾边,不过是因为才学令邀月宫主另眼相看罢了。
“不必再提此事。”邀月宫主举杯遥祝,而后衣袖讳饰,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仅仅是读书罢了?”邀月宫主惊奇的问道。
邀月宫主接过了礼单,略一打量而后点头应允,这礼表之上也算是极有诚意,较以往大江帮的供奉又多上了两成。
望着那浓眉大眼的秀才,杏香奴第一次升起了恭敬之心。
“如果女人明日得有空暇,可否与板屋外操琴吹箫,共弄月色?”包文正双眼清澈,不染俗物,以乐律相邀。
铁萍姑点头应允,而后略有游移的伸出柔荑。
那纤细白净的柔荑,如同包含着无双的神力,轻巧的抓住包文正的手臂,足尖一点便腾身跃起,与湖面的石柱上借力以后,便已经飘到了湖畔对岸站定。
包文正暴露淡淡的笑意,双手举杯后一饮而尽。
移花宫侍女皆是容色娟秀,身姿婀娜,美则美矣,唯独却少了几分活力,便是偶尔相互之间的扳谈,也是冷冷僻清,仿若乃是冰玉雕镂而成。
听雨阁位于孤星殿后的梅花香榭,其内栽种的梅花长年不谢,且暗含阵法之秒,若不经人指引,必然会与阵中丢失方向,接踵而来的梅花花雨,异化着银针袖箭的暗器,令人猝不及防,便要倒地身亡。
“不当得公子谬赞,只是遵循乐谱习来。”邀月宫主开口答道。
瞬息之间,如同荡秋千普通的眩晕感,又令包文正有些不适,但那离开了地心引力,天空任鸟飞的愉悦,那是比坐飞机遨游在天空,看着窗外的银光奔泻的云海,更来得舒畅。
邀月宫主惊奇的看了包文正一眼,这才不过半月的风景,莫非这秀才的萧声竟有精进不成,因而点头应允。
“你在一旁窥测,如果翻阅《移花接玉》,便直接拿下,而后奉告本宫。”
十五年来,杏香奴从豆蔻韶华变成了二八才子,也曾目睹负心人江枫和贱婢花月奴的轻易,心性大变的邀月宫主,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对坐痛饮,并且有问有答。
“多谢女人。”包文正站稳了身形,拱手见礼伸谢。
接连几日畴昔了,包文正凌晨前去听雨阁,日暮返回无缺苑的板屋,当看到书架被人挪动,而本来安排《易经》的位置被人挪开,取而代之的则是移花宫的《移花接玉》秘笈,这才明白邀月宫主为何这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