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娘,你应是不知。”
天昌仙子也未曾拿眼去瞧侍女香雪,伸出皓腕接过了汝窑盖碗,抿了一口这香茗,虽是心中不喜却也无可何如,接着言道:“自明日起,一日三餐不成错了时候……”
“是。”
“蜜斯,香雪女人,蔡大娘求见!”
“本就是天作之合,大娘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本日返回钱塘县,本就是坐实白素贞新妇之名,而后李公甫肾俞受损便可迎刃而解,有蔡大娘这外人劈面,一则今后断绝这见钱眼开的蔡大娘,频繁的上门提亲,二则便是为了白素贞……
李公甫闻言便是难堪不已,忙开言打断了许娇容的言词,接着说道:“从速去吧,磨磨蹭蹭的……”
天昌仙子踱步走了上前,俯视着这浑身铜臭的蔡大娘,鄙夷之色更是溢于言表,冷酷的言道。
门房得了香雪女人之言,回了一声以后,这才回身走了出去。
内室以内,轻挽的帘幔是蜀锦为料,随轻风悄悄起,书架之上则是典藏的孤本,尽显诗书传家的秘闻,那一袭绿衣的女子凭窗而立,婀娜多姿的身躯曼妙之极……
蔡大娘将这一串铜钱紧紧握在掌中,眉飞色舞的买弄着三寸不烂之舌,那举案齐眉和早生贵子的好言好语也是张口即来。
“是……是的……”
“姐夫,你如何了?”
宁要本日的铜,莫贪隔夜的金,既然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只能怪那潘家蜜斯没福分,如果早上三五日,便又是一番局面了……
许娇容黛眉一挑,便出言打断了李公甫的牢骚,正欲细说清楚之际,这才念起有新妇临门,恐再失了李公甫的颜面,这才忍住不再说话。
香雪受自家蜜斯活命之恩,吃了些许瓜落自无芥蒂,看了天昌仙子一眼以后,这才反响说道:“去引她出去。”
“你粗枝大叶的,懂甚么!”
那一身粉红长裙的女子倾国倾城,如天上的仙女下凡普通,面带笑意自是端庄贤淑,那完美无9瑕的精美脸颊,那肤若凝脂更是吹弹可破,灿然的星光水眸可谓是抢眼之极,这是个毫不逊潘家蜜斯的女子。
岑碧青也是心机灵动,闻琴音而知雅意,便上前接过了许娇容的竹篮,如平常的丫环普通无二,也不敢冒昧。
“汉文,给她财帛干甚么,姐夫我就是衙门的……”
“唉……”
李公甫本就俭朴坦白,与许娇容结婚以后也是秉奉节约持家,自是见不到汉文白白的将财帛送与这蔡大娘。
“白素贞!”
且说蔡大娘怀揣着铜钱自许家拜别以后,这心头越想越不是滋味,白花花的银两就此失之交臂,倒是无可何如,便唯有去沈家故居寻那潘女人细说清楚,也好早做筹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何况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抱病的,拂了庆余堂店主的颜面,今后登门求医问药之际,岂不是自括耳光。
此人间的明前龙井已算珍品,但与天昌仙子而言倒是难以下咽,平素餐风饮露已成常态,今后却要一日三餐不能间断,便是为防“许仙”起疑,可谓是用心良苦。
“白素贞,你咎由自取,就莫怪我了!”
白素贞既为人妻,便是贤能淑德,不敢令姐姐一人独去,自家却在正堂以内静坐,当即起家言道。
香雪接过了蔡大娘递来的一锭纹银,也是讨厌的瞥了其一眼,便忙抬起莲步追着自家蜜斯而去。
蔡大娘得了财帛,心中何尝没有一些失落,也就偶然与许家贪那口腹之欲,便推托说另有旁事,这才酬酢了几句,便起家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