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奉大人之令,将官银抬到大堂之上!”
正堂之上,那两侧分立的衙役持水火棍轻叩空中,闷响声连成一片,与这牌匾“明镜高悬”之下,更是不尽的庄严和冷冽。
发兵动众的前去钱塘县许家,将这庆余堂的店主许仙请来堂前问话,便是所为白家查获官银一案,此事已然鼓吹了出去,如果官银再次不翼而飞,岂不是贻笑风雅!
这有头无尾的一句话,便已然将此行说的清楚明白,这精力矍铄的老者言罢以后,便悄悄的站在一旁,等待冯知县如何示下。
那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郎君,看似如同翠竹重生,风韵隽爽,但倒是城府极深,阴狠暴虐之人,闻听这芝麻绿豆的小官一再以大刑相勒迫,杀机与心头渐起……
先声夺人,以酷刑之下,屈打成招本是衙门惯用的伎俩,本日若能破获钱塘县库银失窃一案,自此官运亨通,便是意猜中事。
捕头王贵走到左耳房前,抬手便令衙役开启房门,只是这房门刚一开启,待瞥见这安设官银的箱子已然翻开,便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文静如同花照水的她,无疑是尘凡乱世中最清丽淡雅的一抹丽景,美得如此无瑕,清丽得不成无方物。
通判的官职在知州之下,但若论权柄则在知州之上,容不得冯知县怠慢。
跟着侍女香雪这言词落下,这肩舆的帘幔随即翻开,那是凝脂般的皓腕,以及翠绿般的纤纤玉指……
包文正一撩直綴前摆,登堂入室进入了这大堂之上,如捕头王贵普通无二,拱手施礼后言道:“庆余堂许仙见过大人!”
冯知县目睹许仙不再出言回嘴,只道是害怕了这衙门的大刑,心中一喜之下,当即喝道。
到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这白府官银一案轻描淡写的处之,还是紧抓不放,办这许仙一个杀头之罪,还需细细考虑才好……
“大人……”
无他,这早就熔炼过的官银,竟然又规复了原貌!
梧桐树下,侍女香雪侧立与肩舆之前,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已然是迷了人眼,醉了民气,静候着庆余堂许仙。
“我家老夫人不良于行……”
冯知县正襟端坐与这大堂之上,故作惊奇的问道:“你是说有人将官银放在白家,又用心放火……”
“许仙!”
“恰好白家失火,又是我与娘子不在家宅之际,定是有人栽赃谗谄,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包文正此番虽是不得不来,却也另有计算,闻言便知这衙门沆瀣一气,又怎会认下这杀头之罪,振振有词的说道。
“蜜斯,许仙出来了……”
冯知县正襟端坐与这大堂之上,一拍惊堂木开口问道。
这箱子中那里是官银,清楚只是几块石头罢了……
岑碧青忍下心中的恨意,闭目之际那纤纤玉指自有荧光流转,与这官银之上一扫而过,聆听到了远处而来的脚步声,便摇身一转平空消逝的无影无踪。
“大人,大人!”
“威……武……!”
镇守在县衙门前的石狮威武雄浑,见证了王朝的兴衰与更替,庄严且寂静,那是权势和高贵的意味。
香雪本是前朝公主,虽经天昌仙子发挥仙法为其改头换面,但那雍容华贵之气倒是讳饰不住。
王贵怒容满面,手握腰中钢刀更是惶恐不已,豁然回身打量着这看管左耳房的衙役,厉声喝道。
“随我去拜见大人,走!”
那惊堂木清脆之极,冯知县闻言便升起暗怒,俯视着这侃侃而谈的庆余堂店主,嘲笑说道:“许仙,你可晓得,盗窃库银但是杀头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