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急怒攻心!
清波门县衙正堂以后,稍减了寂静厉穆之气,便是画檐描柱的二堂,郁郁葱葱的柏树矗立且苍翠,班驳的阳光自裂缝当中投射下来,也讳饰了那有衙役拱守的左耳房。
通判者,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听断之事,可否讯断,与守臣通签书实施。
牌匾吊挂其上,朱红色的御笔所书“清波县衙”四字苍劲有力,两名衙役腰挎钢刀拱守在县衙门前,抬望眼得见便是那当头照壁,其上更有十六字规语: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那个与你有这等深仇大恨?”
包文正此番虽是不得不来,却也另有计算,闻言便知这衙门沆瀣一气,又怎会认下这杀头之罪,振振有词的说道。
正堂上,冯知县神采稳定的正襟端坐,气定神闲的抿了一口明前龙井以后,俯视着这堂前的许仙……
王贵怒容满面,手握腰中钢刀更是惶恐不已,豁然回身打量着这看管左耳房的衙役,厉声喝道。
“威……武……!”
心照不宣,冯知县能与这临安府外的清波门为官,自是深谙这为官之道,只是请这赵府的管家与偏房奉茶,看似堂前问话以后,便放那许仙拜别,实则另有计算。
那惊堂木清脆之极,冯知县闻言便升起暗怒,俯视着这侃侃而谈的庆余堂店主,嘲笑说道:“许仙,你可晓得,盗窃库银但是杀头之罪……”
《官箴》州县大纲:受状之日,引自西廊,整整而入,至庭下,且令小立,以序拨三四人,相续执状亲付排状之吏,吏略加检视,令过东廊,听唤姓名,当厅而出。
通判的官职在知州之下,但若论权柄则在知州之上,容不得冯知县怠慢。
王贵抛下一言,便抢先仓猝的朝大堂而去,此事蹊跷之极,自是需赶快去回禀冯知县,至于如何决计,皆有县令一言而定。
包文正一撩直綴前摆,登堂入室进入了这大堂之上,如捕头王贵普通无二,拱手施礼后言道:“庆余堂许仙见过大人!”
冯知县正襟端坐与这大堂之上,故作惊奇的问道:“你是说有人将官银放在白家,又用心放火……”
“大人,大人!”
文静如同花照水的她,无疑是尘凡乱世中最清丽淡雅的一抹丽景,美得如此无瑕,清丽得不成无方物。
“刚才可有人出去过!”
跟着侍女香雪这言词落下,这肩舆的帘幔随即翻开,那是凝脂般的皓腕,以及翠绿般的纤纤玉指……
此言一出,冯知县便是心中豁然,这短短几个照面,数句言词,已然晓得这许仙过于“木讷”,不如马上大刑服侍……
有亲信衙役凑了上前,私语几句以后便退了下去。
“许仙,本官问你,这双茶巷白家与你有何干系?”
摆布衙役持水火棍轻叩空中,降落的闷呼声回荡开来,捕头王贵便抢先迈步跨入了大堂之上,拱手见礼以后侧立与一旁。
冯知县目睹许仙不再出言回嘴,只道是害怕了这衙门的大刑,心中一喜之下,当即喝道。
“我家老夫人不良于行……”
“许公子……”
钱塘县正堂之上,那高悬的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四字,众衙役手持水火棍分摆布顺次排开,大堂之上端坐着身穿官袍的清波县令,那惊堂木一拍,言道:“带白府一干人等!”
“未曾……有人……”
“启禀大人,白家蜜斯便是我娘子,因体弱卧床,故而未能堂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