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和钱塘江之间的玉皇山上,便有一座玉龙道院(现名福星观),其内除了三皇殿以外,那偏殿当中便有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闻仲的神像......
而许相公不但是白娘娘的夫君,并且也有飞天遁地之能,乃至连小青女人都不是敌手,折身相邀,又岂有不从之礼。
包文正举起了酒碗,望着颧骨矗立的白福那一张朴拙的笑容,说话还是是那么的俭朴,也将缭绕在心头的阴霾临时摒除,酬酢笑道:“那今后我们许家就热烈了!”
“人死如灯灭,前尘旧事一笔取消!”
明月在天,群星为伴,透过窗棂的烛光暗淡的几近于无,与这北风习习当中,那一袭直綴长衫的少年郎举步而行,踏着轻风,踏着未曾有的台阶闲庭信步,衣袂飘飘,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屋檐。
“说西湖美景环球无双......”
烛光之下,轻解罗衫,亵衣包裹当中的娇躯若隐若现,如墨的长发披垂在肩头,犹若凝脂的玉臂和那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勾画出完美的弧线,踱步走入了披发着水雾的浴桶当中,几声水花的拨弄,旖旎的风景满盈在配房以内。
轻灵的声声响起,天井当中那鲜艳美丽的青衣女子诧异的问罢,风韵绰约的身形微微一晃,身化一道流光溢彩瞬息消逝不见,已然落在了屋檐之上,月色之下,她乌黑的脸庞上透出红玉普通的微晕,如晨露新聚,奇花初胎,神采飞扬当中也是道不尽的清丽脱俗。
在白福的心中如同高山仰止、景行去处,毫不为过!
“夜色已深,酒已微醺......”
“许相公,我本是幸运躲过吵嘴无常的游离鬼,现现在道行陋劣,白娘娘还能帮我讳饰阴气,如果修行下去只会多生枝节啊!”
白福再次拱手见礼,颧骨矗立的脸庞上暴露了好久不见的笑容,谦虚且恭敬的说道:“小人的道行陋劣,也只能筹划下家务,勉强看宅护院,当不得许相公之谢!”
“常酒”入口辛而不辣,化作一股暖流涌入了腹中,若论滋味跟天庭的美酒玉液相较乃是天壤之别,但若置身家宅当中的安静和温馨,自是不成同日而语!
包文正将话题岔了畴昔,倒是不肯将白福的酒后吐真言,说与小青女人晓得,便干脆推了个洁净,北风习习送来了岑碧青身上如兰似麝的体香,那是娟秀高雅当中又带着淡淡江南水乡女子的气味,只可惜阅遍人间秋色的包文正早已然是岿然不动。
那腔调与安静当中也带着如有若无的落寞,常日里在李公甫和许娇容的面前谨言慎行,生恐出了差池反而令白娘娘和小青女人难堪,只是这耐久以往未免有些孤寂,昔日另有白禄和白寿几位兄弟喝酒打赌,现现在便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雅洁的女子本日外出闲游,入夜以后沐浴已然是常态,只是三纲五常当中有夫为妻纲一说,是以逢白素贞沐浴换衣之时,包文正早已被拒之门外,唯有丫环小青奉侍摆布。
“你们在聊甚么哪?”
“许官人,白福?”
包文正不肯与岑碧青并肩而坐,却也不能当即而起,落了这凶暴女子的颜面,含笑如常的说道:“早些安息了,明日就要去道观进香了”
土陶坛子上贴红纸,有“常酒”二字,辛而不辣,也是钱塘县百姓常饮之物,白福取来了酒坛以后,纵身一跃也跳到了这屋檐之上,本就是游离鬼,天然落足无声。
神农尝百草,辨寒温之性,被尊为药材的祖师,和伏羲氏、轩辕氏,合称为三皇,而庆余堂悬壶济世,每年的正月初七日,则要前去道观进香祈福,以示不忘祖师余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