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文望去,只见狼王被十几只狼簇拥着,在远处来回踱步,姿势倨傲,且目露凶光,阴鸷地盯着本身。
陆黯起家从辛老鬼与老赵的怀里找到些许干粮,支出囊中,摸摸身上两处伤口,眼睛却在四周乱扫,目光俄然停于本身堆砌在山坳口的石堆上,微微一怔,随即拼尽余力挪开几个石块,歇了半晌,不顾伤口上渗红的布条,翻进山坳,在众兵士的尸身上摸索过后,又寻得数包金创药及几颗药丸,陆黯不由精力一振。
陆黯面色乌青,一言不发,拿过金疮药,然后将老赵腹部的宝刀拔出,渐渐走到辛老鬼的尸身边,将他身上的外套割成布条,敷过药后,再用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
半晌过后,赵秉文感到有些倦怠,便欲返回安息。正自走时,赵秉文俄然发明二十丈开外悄无声气地呈现了一群杀气腾腾的狼,约五十余只,在月光之下,俱是目光幽绿,呲嘴露牙,令人不寒而栗。为首的一只狼半人多高、一人余长,通体乌黑,银鬃夺目,一对狼目死死盯着赵秉文。
翻出山坳,陆黯倚着山壁安息,顺手抄起一把雪放入口中,却感觉腹中饥肠辘辘,刚要取出干粮,眼睛却落在辛老鬼尸身上。只见陆黯双目赤红,阴凄凄的暴露了奸笑。
陆黯稍一分神,腹部与大腿中了两刀,顿时鲜血迸流,目睹第三刀来得更是劲急,直取咽喉,已是避无可避,陆黯闭上双目,只求速死。
赵秉文心忧如焚,背着松树枝干未几时便已赶回。只见三人只要两支火把,俱退守谷口,张虬与宋云手执火把来回舞动吓阻狼群,孙长翎手持那日用羽纛做的木棍,扫、封、劈、刺,将突出去的狼打出去。
赵秉文将轻功运至极致,找了约一盏茶的时候,忽见火线几棵大树矗立,赶快掠上前去,正欲上树时,偶然中瞥见不远处山壁上斜长着一棵松树,虬枝盘曲,针叶如盖。赵秉文喜出望外,心道:“这树易燃,倒省下很多工夫去找枯枝。”
赵秉文闻言便走,甫一回身,便见宋云瘫坐在远处,脸孔惨白,双股颤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狼群,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赵秉文来到山脚下,昂首望去,见那松树距空中约有五丈,再看山壁峻峭,也无借力处,不由悄悄叫苦:“现在我极力一跃,应有两丈多高,这可如何是好?”迟疑半晌,赵秉文灵光一闪,掉转头从大树上折了根健壮的枝干返来,察看半晌后,蓦地提气一跃,纵起两丈不足,身子正要落下,赵秉文瞅准山壁一处裂缝,内力贯臂,将枝干插入后顺势跃到上面,未待逗留,只听赵秉文轻叱一声,一口浊气吐出,脚尖轻点,提身再上,翻身跃在松树上。
孙长翎一个激灵翻身便起,站在山谷口望去。只见远处狼群迅疾如电,正冲向这里。斯须间,赵秉文跃到孙长翎身边喘道:“孙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老赵见陆黯醒来,惨淡一笑,低声道:“老迈,那龟儿子仗着刀好,我打他不过。我拼着受他一刀,趁他近身又拔不出刀,将他脑袋砍了。”说罢,口中又涌出一股鲜血,咳了几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袋,道:“前些日老迈疗伤时,已将丸药用了,只剩这些金创药,老迈你从速敷……”话未说完,老赵已然断气。
赵秉文顾不得其他,顺手拾起一颗石子,微一发力,掷向张虬屁股,只见张虬“嗷”的一声蹦起,不待他叫骂,赵秉文仓猝将狼群来袭与孙长翎交代之事讲与他听,然后向山谷内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