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今非昔比(全集) > 第4章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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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兰儿又道:“你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雪雁小巧花’性子极寒,治罕见热症实属最好药材。只是此花不能由男人采摘。男人属阳,若碰此花,此花当即灭亡,再不能入药。即便女子采摘,也需用冰制成刀刃,谨慎割下花朵后,放在用冰凿成的容器中,确保入药时花新奇不败。”

霜兰儿被官差带下山,关在越州城牢中,千辛万苦采得的“雪雁小巧花”被越州知府充公,用更大的冰制容器装盛,等着向朝廷表功。她并不惶恐,也不担忧本身受罚,相较她更担忧雷霆,他急需此花入药,花却落入官府手中,也不知他会如何做?

就在这时,“啾――”一声长鸣,如利刃划破天空。

霜兰儿很想爬上这几丈高的嶙峋怪石,可石壁尽是青苔,太滑,她试了几次都没胜利。这时,她想出一个别例来,将背后包裹系在肩膀上,取下发簪用力插向石壁裂缝中,借着一点力,再度攀上去。半途几次她几乎掉下,她没有放弃,哪怕双手磨出累累血痕,哪怕满身痛得麻痹,她都没放弃。近了,更近了,终究她攀住石壁顶端,身子一跃爬了上去。她太冲动,没重视到石壁有一处凸起的尖刺,刹时将她腿上布料割破,一向刺到最内里,划开一道血口儿。痛感传遍满身。但是面前气象,却令她双目一亮,忘怀统统的疼。

他静肃立着,他的手指苗条莹白,手中握着一把泸州竹制油纸伞,纯红色的伞,手柄处没有一点装潢,像是握着一抹淡淡的哀伤。他只是那样静肃立着,就让人感受像是烟雨昏黄中装点的最亮一笔。

豹子被扫中眼睛,收回凄厉的狂吼,张着血盆大口,暴露满口森森利齿,蓄势待发中包含着雷霆之怒。弓身向霜兰儿再度扑去。

雪地酷寒,不消担忧冰槽熔化,倒是她一双伤痕累累的手,现在被冰槽冻得青紫,极需医治,另有她身中的雪貂之毒,亦是时不我待。可她全然不顾,满心都是欢乐。她镇静地带着冰槽攀下石壁,因着欢畅,很快就落地了。她一心想回到之前雷霆分开的处所,在那等他返来。可她怎也想不到,她最早比及的竟是越州官府的人。

次日,霜兰儿夙起翻山,傍晚时终究到达越州城。这里完整分歧于上阳京都的恢弘大气,依山而建,白墙红瓦的小屋鳞次栉比,环抱着城中一汪碧绿的湖泊。

霜兰儿穿戴昨日赶上的男人给她的外套,扮作男人以免招惹费事。哪知这件衣裳反倒给她带来了更大的费事。她来到一间当铺,褪下腕间银镯子,“我要当这个镯子。”之前撑船的老者充公她船资,她分无分文,总得先宿下,等今后在医馆找到事做再来赎回。

次日,上阳城外,慈溪河边。

近了玉女峰,霜兰儿益发镇静,学医之人对草药有着天生的固执,越是珍稀,越想见一见庐山真脸孔。转首望去,他正坐在溪边,冷静望着溪水潺潺活动,也不知想些甚么。阳光直射到清澈的水底,闪闪鳞光中倒映着雪山清流,另有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跟着清波泛动。

霜兰儿情不自禁拢了拢身上湿透的衣衫,此时撑船的老者将一把纯红色的油纸伞递了过来。

霜兰儿一喜,他公然叫这个名字。她又问:“你再次救了我?”

“甚么!”

他站的角度,霜兰儿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且这侧面还被他大部分头发挡住,令人有种想上前撩开他长发一睹尊容的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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