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自说自话,讲到此处,不由鼓掌笑道:“朕但是听闻,那杨氏阿毓最早是被桓七相中的啊。桓遗是桓七大兄,他桓遗夺你之妻,你夺桓七之爱。王君终究报了一箭之仇,抱得美人归。”
他说,你这兴趣也太轻易废弛了,而后席地而坐。
司马安对劲的点点头,笑着道:“爱卿舟车劳累,该好生安息,朕允君休沐旬日。”
王靖之唇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的垂首抿了一口清茶,接着道:“确是心悦,亦是情势所迫。”
宫门口,下仆一亮腰牌,毫无禁止的进了巍峨宫门。
听了此话,弹琴士人道:“闻阿冲此言,这小姑倒是个风骨绝佳的。”他微微挑眉道:“不过是个脱俗的小姑,又有何怪处?”
他笑着道:“本日又有北方士族来金陵。”
王靖之轻抿薄唇,侧目看向司马安,缓缓的道:“人间唯今上晓得。”
阿冲笑着道:“我倒是远远的瞧了一眼,此女不管本性如何,倒是个不惧皇权的。”
司马安拉过阿桐的手臂,自但是然的拍拍阿桐身上的碎屑,轻缓的道:“全金陵最锱铢必较就是他王靖之,且当年谢氏女郎与桓遗的确伤他甚深,他做出此事我半点不感觉奇特。何况我见他与那杨氏阿毓的确有情,你莫要多管闲事。”
被称阿冲的郎君低低的一笑,接着道:“如此倒是并无甚怪处,却另有人说,此小姑放浪形骸,不贞不洁,俗媚骚艳,沽名钓誉,是个至俗之物。”
司马安笑的安然,道:“朕乐见其成,何必点破?”
夜风扫过竹林,七名流人狂声大笑,不一会,自竹林中传出高凹凸低哭泣不止的啸声,那啸声传出数百步远,有如乐章悠然活动。
短短的一句话,落在正在司马安身后的屏风后的阿桐耳中。
年青的母亲一边拍着小童的背,一边笑着道:“是啊,得七贤啸声伴你入梦,睡吧。”
:“咿?”一素衣士人明显兴趣盎然的模样,他挑着眉道:“倒是有些兴趣。”
王靖之一身淡紫色朝服胸前绣着飞鸟,头上束着漆纱白冠,配上一身淡雅如雾的气度,便令仓促路过的宫娥与侍卫不由缓下步子。
青年郎君笑道:“北方士族来此不怪,怪的是,那车队中有一小姑,极其风趣。有人云,这小姑不畏存亡,提刀杀胡,视财帛如粪土,散尽家财。”
刘伦努努厚唇,眯着小眼,将阿冲手中的酒壶抢了返来,灌了一口,大笑一声道:“何必犹疑,一见便知!”那人朗声一笑。
他反问了一句,接着道:“不管王君挑选桓、谢、庾哪家女郎联婚,皆会引来其他两家怨怼。择一低等士族之女,无可厚非。”司马安微微摇点头,声音清澈,而字字顿挫顿挫的道:“自裴良光复南阳城,你便晓得要回金陵,遂仓猝择一女郎。”他仿佛想到甚么,顿了一顿,转眸看向王靖之,兴趣盎然道:“是否你恨毒当年桓遗夺妻之恨?”
被称作稽公的士人大笑道:“阿冲来此,但是又带来俗事?”
王靖之拱拱手,长施以礼,寂静无声的走到一边,自斟自饮,模样欢乐畅快,无一丝不适。
王靖之慢条斯理的起家,那股与生俱来的崇高文雅不减分毫,拱手道:“臣下辞职。”
一士人道:“这有何奇特?”
司马安偏过甚,目光炯炯的看着王靖之,缓缓的道:“王君选中那身份寒微至灰尘中的女郎,真是情之所至?”
司马安和顺的脸上微微敷上冰霜,腔调和缓,语气却森冷的道:“还觉得是多么超群。”他略有些绝望的摇点头,接着唇角微微挑起道:“不过,我恰好偏疼俗人。有缺点之人,才好掌控,他的缺点便是情之一字。”司马安唇角微微扬起,俄然感觉与阿桐说的太多,他眸光蓦地森冷的瞥向阿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