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面前炸开万千星斗。
瘸叔独眼充血，脖颈闪现五道紫黑指痕，形如鹰爪。他踉跄着撞向货架，檀木匣回声而碎。陆沉瞥见匣中滚出半枚青铜虎符，符身密布细如发丝的裂缝。
“死当。”蓑衣客袖中滑出枚金错刀，刀刃刻着“天启三年铸”的小篆，“换这个。”
尾音被剑气绞碎。断剑破空而至，贯穿白叟咽喉时将整具身躯钉在照壁上。陆沉发疯似的去拔剑，掌心触及剑柄的顷刻，无数画面灌入脑海——
“叮！”
瘸叔枯指抚过剑身，掌纹间俄然迸出几燃烧星。陆沉嗅到焦糊味混着某种奇特的冷香，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白梅。白叟喉结转动，独眼中虎魄色愈发浑浊：“青锋残刃，最多三钱……”
蓑衣客放声大笑，笑声里裹着北地朔风的凄厉：“严九龄要找的，竟是这么个毛孩子！”
话音未落，蓑衣客俄然暴起！
江州城的秋雨下得黏稠，雨丝混着桐油灯的青烟，在当铺的雕花门廊前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
断剑贴着陆沉耳畔掠过，削落三根发丝。剑锋在柜台划出半尺深的裂缝，瘸叔的鹿皮巾碎成蝶影。陆沉跌坐在地，掌心蹭过剑刃的缺口，温热的血珠渗入睚眦眼眶。
瘸叔的假肢俄然卡死，鹿皮巾下的匕首绽出寒芒。陆沉瞥见白叟脖颈青筋暴起，独眼死死盯着来客腰间——玄铁令牌上刻着半只泣血孔雀，翎羽没入云纹深处。
“东厂的‘紫煞掌’？”蓑衣客抹去嘴角黑血，“药王谷的弃犬，也配使这招？”
“铮——”
（下回预报：陆沉城隍庙遇奥秘卦师，窥天镜显江州杀局。青冥剑首现时停三息威能，药王谷金针封脉之术竟与幽冥傀儡术同源。孔雀蛊现世哄动龙脉异变，朔都皇陵方向传来非人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