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便过月余。这日上午,高岳换上浅显士卒的甲装,混在按例出营挑逗的百人队中,往陈安军阵前而去。过得半晌,快归营时,人还未至,军令已经下达。众将仓猝来至中军大帐集结,却见高岳大步流星出去,摆布诸将呼地一下,全都立起,带解缆上的甲叶哗啦啦作响。一刻钟以后,全军反击!”
刘胤凝睇半晌,在顿时深深地施了一礼,声色并茂道:“一别经年,高兄别来无恙,更且威震中原。孤心既慰且慕,这厢有礼了。”
刘胤朗声道:“昔年,孤曾遭受厄运,幸亏兄长仗义而行,伸出援手救孤性命,且得蒙照顾多时。此等之恩,铭感毕生。父皇常常教诲于孤,为人当开阔磊落,有恩不忘,又如何会惩罚呢。”
话音未落,秦军阵中,彭俊已张弓搭箭猛力射去,那将惨叫一声,应弦落马,被旁人忙不迭拖了归去,存亡难测。
刘胤又道:“现在我大汉内有奸蠹逆臣,父皇御驾亲征远去旧都平叛,令孤守备关中。高兄趁此时前来逼迫,孤如果大肆进讨,恐伤昔年之情,如果坐视不睬,又有违国法法纪,故此非常难堪。现在孤亲身到此,乃与兄长明言:孤愿退避三舍以示诚意,请兄长也就此归去,我两家罢兵修好,如何?”
远在山西的刘曜闻言,大惊失容,孔殷间当即便想回军以救底子。但平阳的局势,极不明朗,又怕功亏一篑,因而只好派大将呼延谟先率三万军队,敏捷赶回长安,与留守的太子刘胤一起,主持西线军事。而眼下死守城中的靳准,还是在踌躇不决,他的决定,牵动了数方的一举一动。
随后多日,陈安频繁前来应战,秦军高挂免战牌,就是不与他比武。比及陈安收军归营,秦军又分拨数次出去挑逗,陈安回军来战,秦军便一窝蜂退走,空留陈安气得跳脚痛骂。陈安主动写信给高岳,好言请他退兵,高岳也不答。几次这般下来,陈安气得头昏脑涨,日日里连口舌都呼喝叫骂的枯燥,但秦军不该战、不进击、不退走、反面议,像块盘石普通,死死堵在陈安的内心。
起初时候,高岳终究服从靳冲的哭求,命令夏州都护杨韬,率军前去西河郡边疆,筹办策应靳准。等杨韬派了使者好轻易潜入平阳城以后,靳准又忏悔,竟然将使者杀了,把人头送到刘曜帐前请降。杨韬闻讯后大怒,但因高岳严令此非常期间,不得率先打击平阳徒耗兵力,杨韬深切敌境,大肆抄掠一番后,才恨怒难平的撤兵,但仍紧密存眷东方态势。
半晌,汉太子刘胤在卫卒的周到遮护下,出得阵前,扬鞭大喊,请高岳来答话。
刘胤沉着脸,大声喝止了兵将们的骚动,复对高岳道:“孤刚才肺腑之言,兄可否应允么?若然,孤便先行退避,若否,孤上为君父,下为守土,责无旁贷当与兄长一决胜负。”
高岳怫然道:“便是刘曜亲来,我也毫无惧意,说甚么悔之无及?”
长安监国的太子刘胤,连夜间都不敢安枕,将警报如雪片般飞去,本身亲率一万卫戍军队急行军,于扶风之东的礼泉,挡住秦军脚步。
刘胤面色变得乌青。汉军中有人大呼:“为何暗箭伤人?”彭俊气愤的回应,尔等先行出言不逊,辱我主公,便就定要严惩,你待怎的。
彼时已有很多汉兵汉将,都晓得了杨坚头之名,晓得此人凶悍又极其好斗,被他缠上,不拼争到死,不会善罢甘休,竟如疯狗咬上便不撒口类似,因而便都一时有些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