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高岳蓦地双目一睁,蘧然打断:“不要说了!莫非你想干政么!”
嵇云舒一下严峻地挡在了高岳与杨轲的中间,不断点头,直视着高岳,复又跪倒,泫然欲泣道:“相国良苦用心,谋国之言,字字珠玑,妾请陛下觉悟!妾不欲干政,而不得已干政,陛下眼下这般龙颜大怒,但若真要穷究杨相,也请一并治妾身之罪!”
“觉得朕不敢杀汝么!”
杨轲毫不畏缩道:“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陛下身在危局中,有些事情便蒙蔽了圣裁。现在,石虎亲率数万精锐,在荥阳对我虎视眈眈。因为有虎牢反对,且支雄亦未大获全胜,一时没法与他照应,故而石虎临时按兵不动,乘机袭我。如果陛下当前率洛阳禁军北去亲征,则京师薄弱空虚,如同累卵。而情面汹汹民气动乱,届时势面崩坏难以停止,正中石虎下怀,纵是虎牢怕也挡不住敌虏了!而如果洛阳当真沦陷,恕臣直言,陛下今后局势便去矣!”
俄然,心中无端想起了畴前寄父语重心长的敦敦教诲。寄父那严厉中又带体贴的面庞,也刹时闪现在脑海中。好似有电光闪过般,高岳猛地一惊,展开了双眼,他伸出双手,狠狠地搓着本身的脸,很久后,他抬开端,用力摇了摇脑袋,仿佛是想将甚么给抛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