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官看起来是和白老夫人筹议,实在是在压服他本身。“既然如许,退到最后也是个死字,那不如往前一步,这是没有体例的体例。”
“阿娘,长公主避居宝林庵多年,宫里……”季天官皱着眉,“儿子实在想不通这位长公主,若说她弄权,她避居宝林庵,算是不问世事,可若说她避世清修,宫里的事,又没有她不晓得的,说要阔别宫廷,却又紧抓着宫里不放。”
“嗯。”半晌,季天官应了一声,“我晓得了,让人盯着山西的秋闱榜单,出来了,立即抄送过来。”
白老夫人听儿子说完,悄悄叹了口气,“你和影哥儿,这份正气都随你父亲,可你和影哥儿,却没有你父亲的心计和英勇,唉。”
“阿娘。”季天官垂下头,惭愧难当。
曲大女人和贾婆子筹议了大半天,感觉贾婆子说的很对,她要进京,既不能带着阿娘,也不能把阿娘一小我留在这青杨镇。
“嗯,你既然想好了,就照你的设法去做。”白老夫人直视着儿子,“你要想好了,为了影哥儿一个举人,四爷都能亲身递话,江南这事,我们家如果脱手,可瞒不过人,影哥儿本年中了举,来岁再能中了进士,我们跟周家、跟宫里那位,另有那两位爷,就有了新仇,有朝一日,这就是满门抄斩,灭族的大祸。”
季天官端直坐着,一动没动,眼底却肝火上窜。
“是我错了。”季天官低着头,“我没想到他周家为了一已之私,为了压抑影哥儿,竟然……”
带着阿娘,阿娘病弱不堪,如果半路上一病没了,她就得扶棺奔丧再回这青杨镇,返来还得守孝,一守三年,她这辈子就完了。
白老夫人悄悄拍了拍儿子,“这不怪你,长公主说了,这件事周家做的极好,南北榜的事,早一榜晚一榜都没甚么,这件事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我们挑不出弊端,可贵周家能出一回高招。”
“儿子和吕相提及过四位皇子,倒是三爷,性子刻薄,脾气暖和,很能听得进人言,又没有外戚附庸诸多擎制,虽说才气平淡了些,平淡也不是好事。”
“如果盘算了主张,走这一步前,要多看几步,内心先有个方向,皇上一共四个儿子,你内心先要有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