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满一碟子,宁远长长吐了口气,放下刀,猛吼了一声大英,大英手里托着一碟子香油蒜泥汁儿,一溜小跑奔过来,先冲李桐躬了躬身,再将蒜泥碟子放到那碟子血肠中间,伸手去端银盆里其他的血肠。
李桐听话的往中间挪了两步,两只手拎起帕子,好象怕晒普通,将帕子拉起来挡在本身面前,她的脸烫的短长,说不定也红的短长,得挡一挡。
“如何了?”宁远一怔,手停下,昂首看向李桐。
“快好了,你过来看看。”宁远号召李桐,李桐吹了一会儿风,心境已经规复的差未几了,传闻好了,回身返来,伸手将小马扎挪的远些,坐下,伸头看向铁锅。
宁远笑着,将掉在地上的长筷子踢到一边,站起来另拿了一双筷子,踌躇了下,看着李桐道:“这袖子湿了不舒畅,我把内里大衣服去了,这个天,恰好晒得热。”
“还是脱了吧。”李桐没再动,这庄子里必定没他能穿的衣服,归正他带的有衣服。
宁远从李桐手里接过刀,侧过身表示她,“你看着,好都雅着我的技术,你看,要如许,两根手指,悄悄拉着肠衣,不能太用力,也不能不消力,然后切下去,看看,如何样?我这刀功没话说吧?”
李桐跟着走到桌子前,看着宁远侧过盆,将一根血根拨到砧板上,再拿起中间的尖刀,将刀柄递给李桐,一脸镇静,“切个尝尝,谨慎点,别用太大力量,这刀快,悄悄统统!”
“这庄子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李桐正要站起来让人去看看,宁远忙抬手制止她,“不消不消,我带的有衣服,袖子湿了,恰好热,要不然我穿戴也行,一会儿就干了。”
“可惜,可惜啊!”宁远一脸痛心,“看到了吧,我跟你说你还不信,这北三路第一的血肠,煮要妙手,切也要妙手,还是我来吧。”
血肠安然无恙,宁远的袖子却撩进了煮血肠的沸水里。
宁远去了长衫,挽起袖子,坐到小马扎着,从速拨血肠、翻血肠,一边翻一边念叨,“幸亏幸亏,只要这血肠好好的,就甚么都好好儿的。”
“对!你就是……”
李桐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浑身不安闲,甩开那片湿袖子,“我有甚么好担忧的?烫着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