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发笑,又想起了宁远跟她说的周六探他话的事,笑意更浓,几近忍俊不由。
文二爷上身后仰,竟仰出几分对劲来。
“我也是这么想,以是才感觉,如果插手,只怕要触怒了墨家。”李桐叹了口气,所嫁非人这份苦,她尝尽了。
“那墨七和明三娘子这件事呢?”李桐轻声问道,这件事比大哥和墨六娘子的事,更让她踌躇不决。
“钱老夫人或许看中了季公子呢。”踌躇了一会儿,李桐还是说出了季疏影。
“女人如何想?”文二爷哈哈笑起来。
这一句话,文二爷就明白了,“江南两浙一带,季明两家数一数二,可我一贯感觉,明家比季家强,强就强在明家的女人,比季家的女人强,明家的女人,一向到十三四岁,乃至更大,都是和族里兄弟们一起上学读书,乃至开笔做文章,明家的女人,墨家配得起,墨七可配不上,墨七人虽不学无知,心肠却刚正,他不肯娶明家女人,是因为对着明家女人,过于自惭形秽吧?”
“探话的人倒不难找。”半晌,李桐轻声道:“墨七就行。”
文二爷呆了呆,随即哈哈大笑,“可不是!他最合适,倒把他忘了,宁七爷要教唆他,的确……”文二爷想想又笑,一边笑一边点头。
“二爷想的可真多。”李桐经历过畴前晋王的不测胜出,以及这一世只要她能看到的巧与不巧,对天道造化之巧畏敬非常,“这要讲天命的,天命难测。”
文二爷斜着她那一脸从嘴角漫出来的笑,眉梢微挑又落下,“钱老夫人是个明白人,她挑中明家女人,约莫是想让墨七的儿孙不至于胸无点墨,有明家女人教诲,墨七不识字也不怕,都是只替自家着想。”
当年的老安远侯,也是个能让人昂首看的人,老安远侯一辈子纳了多少小妾?那些小妾呢?庶出子呢?这件事,恰好拿来看看墨相的意义,宁七爷约莫也是这个意义。”
“墨家,就怕我们攀不上。”李桐听文二爷哈哈大笑,就晓得他是同意这两件事……或者起码同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