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粉面通红,推了他一把道:“今儿再想那般却不能了。”虽这般说却进了里头寝室,柴世延笑了一声跟了出来。
柴世延笑道:“玉娘促狭爷呢,爷要这虎头鞋何为,这只当着我们家孩儿穿的,爷是想劳烦你做一双软地儿鞋在家穿,要绿绸纱面儿的,红提跟的,说话进伏了,穿在脚上倒风凉。”
玉娘倒怔了怔,不明白他这话从何提及,展开眼问道:“甚摸索?”柴世延嘻嘻一笑道:“玉娘还跟爷装傻不成,今儿爷一进上房院,小荷那丫头便钻了出来,不是玉娘要来摸索爷的吗,想那小荷虽便生了几分姿色,如何比的爷的玉娘……”说着又凑过来亲嘴。
寿安目光闪了闪道:“没何为,今儿从铺子里家来的早,想着去府里寻你,不想寻了一遭寻不见,便想从背面家来,倒不防走迷了路。”
玉娘见他返来,下炕要去接他的衣裳,给柴世延止住道:“爷也不是没手,劳烦你何为么,好生坐着你的便是。”本身脱了衣裳搭在一旁,挨着玉娘身子坐在炕沿边上儿,伸手扯过她手里的活计细心打量,见是小孩子穿的虎头鞋,正在绣老虎脸儿,已绣完大半,针脚精密,最是新鲜,便道:“玉娘好针指,何时给也给爷做一双鞋穿?”
玉娘倒也恍惚听过这位刘员外的名声,家里几倾好地,雇人种着,吃穿花用不愁,只一样儿却娶了个驰名短长的悍婆娘本来传闻,房里也有几个丫头使唤,后给他婆娘寻了错发落了出去,现在留在府里不是生的笨拙无姿色的,便是些半老婆子,那刘员外纵有色心,也无色意了,只那婆娘如此短长,却不知现在怎又应了纳妾。
秋竹道:“你不说我却忘了,这几日我在内宅里也撞上他几次,他只说铺子里没甚么事,返来的早些,出去寻你,你这般说,莫不是他跟哪个丫头暗里有了事,若真如此,但是祸事,爷惯来最厌小厮与丫头勾搭,当初你我,不是娘一意帮着说话儿,不定要如何发落,如何成得了伉俪,这还是你跟我,寿安又怎有如此情面。”
这个玉娘却不知,想那刘员外虽娶了悍婆娘,却最是个好色的,老了也不思保重身子,变着法儿的要纳妾,便与他婆娘道:“你只一味不让我纳妾出去,现在你我年过半百膝下萧瑟,纵有这份产业,百年以后也无子继,还不知落到哪个手里,转头坟头的草长三尺高,也不见人来拔一拔,更莫说烧香叩首,活着萧瑟还罢了,死了若落到这般成果如何是好,若你生个一儿半女,我也再不惦记这些。”
柴世延也是一时忽视说漏了嘴,内心正悔呢,见她说不做,也便没再恳求,使婆子打水洗了脚,见时候不早,催着玉娘安设,在玉娘耳边小声道:“玉娘今儿依着那画中的样儿,再让爷利落一回,玉娘便是爷的活菩萨。”
玉娘见他吃了蜜蜂屎普通成了官迷,晓得本身再劝也是白劝,反讨他的嫌,便杜口不言,柴世延见她半日不搭言,凑畴昔瞧了瞧,见闭着眼鼻息悠长,竟睡了,想是刚一番折腾的累了,便起家熄了烛火,想着本日工部陈大人之言,便忍不住欢乐。
秋竹见他说的不像话,忙扯他,安然才住了嘴,秋竹见她婆婆那样儿,暗里叹口气,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道:“千错万错都是媳妇儿的错,娘莫气才是,真气出病来,让媳妇儿如何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