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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粉头瞧得是他腰上银子,那里能不依着他,紧着他性儿如何荒唐也顾不得了,房里丫头,自来就是奉侍他,还不他想如何便如何。
眼瞅着他上马去没了影儿,才回转来,进了屋她娘忙问:“可应了纳你之事?”
待娶了玉娘进门,先头婚燕尔,虽玉娘性儿冷些,柴世延涎皮赖脸凑上去,也还耐着性子,日子长了那里另有此等耐烦心,且玉娘又不知顺着他性儿哄他欢乐,反倒冷言冷语跟他顶着,就为着个董二姐,竟是跟他说话都淡淡,弄伉俪生份。
柴世延不由想起郑桂儿,刚也是如此一身白衫儿红裙儿,鬓边簪一朵牡丹花,不比不知,这一比便有了高低之分。
动机至此,便搂了她怀,凑到她唇上砸了几声道:“你家大娘是个稳妥性儿,等闲也不令人唤爷家去,既送了信来,必是有大事裁度不定,你拦着爷,倒担搁了事,反正你我也不此一朝一夕,日子长远着呢。”
玉娘虽不喜巴结,何如现在也无他路可走,起家迎将出去,见了柴世延刚要见礼,早被柴世延一把搀住臂膀,攥了她手掌中摩挲半晌,温声道:“你我伉俪,何用这些虚礼儿,倒更加外道了。”拉着玉娘手,进屋坐炕边上,忍不住就着窗外亮光细细打量打量。
郑桂儿瞥了她娘一眼嗔道:“让娘说,女儿也太没算计了,真进了他府,自是做小伏低哄着大娘些,待站稳了脚再说今后,那里一出来就狂三诈四,没得给本身招恨呢。”
玉娘见他直愣愣盯着本身,眸子子都不错一下,便内心含怨,也不觉粉面透红,柴世延见她晕染香腮,添了非常姿色,半边身子不觉酥那边,起家畴昔,挨她边上坐了。
柴世延内心不郁,就算内心想着伉俪和顺,何如被妇人惯足了性儿,如何拉下脸去俯就,一日两,两日三,更加冷了心,若按内心,也实在悔呢,当初被董二姐缠住身子,不知怎吃醉酒应下纳她进门,却伤了伉俪情分,故此,虽纳了董二姐进门,因跟玉娘存了嫌隙,却也有些迁怒董二姐,不大去她房里,倒是院中跑勤,做出个荒唐行动样儿,是想着玉娘瞧不过眼,开口劝他一劝,趁机也好重修旧好。
玉娘想着柴世延喜她穿艳色衣裳,便指了指秋竹手里那条裙儿道:“这条裙子倒配我鬓边牡丹花儿。”秋竹奉侍她系腰上,对着镜子理了理云鬓,刚清算妥当,便闻声外头见礼声儿。
要说玉娘自结婚便是个冷性儿,又夙来端庄,哪会由柴世延胡乱,想柴世延从十五六上就院中来去,风月中不知打了多少个滚,虽未结婚,早跟房里丫头不洁净,外头院中也蓄了几个粉头婊,子养着。
想这男人哪个不是吃软不吃硬,娘略软着性儿哄上一哄,伉俪哪有隔夜仇,拢了爷心,待生下一男半女,依傍身边,外头多少勾魂又怕何来,大娘通透,甚么理儿不晓得,只这些年,却钻了牛角尖,现在看开,可不眼望着顺利日子呢。
柴世延听了,内心是一热,暗道,还是结发伉俪,跟本身至心实意,旁妇人只知淫乐无度,何曾为他身子着想过。
只他一近,玉娘忽闻见她身上脂粉气,不由微蹙蛾眉,忍不住推开他,柴世延不想她推开本身,定定瞧了她半晌,神采有些沉。
自使了安然去送信儿,玉娘炕上独独坐了一会儿,才让秋竹重开嫁妆,于花盒当中捻了那朵大红牡丹手,簪与鬓旁,对着铜镜打量半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