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儿踌躇了一下,终是低声说道:“女人,刚才奴婢传闻,红蕊后半夜人已经去了。”
璎珞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即又规复如常,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声,道“我晓得了。”
绿茵刷白着脸,磕磕巴巴的说道:“翘儿姐姐,刚才我听内里的人说,红蕊……红蕊她后半夜去了。”
过了几日,一封长公主府下的帖子由管家亲身送到了竹意园,璎珞接了过来翻开一看,竟是长公主聘请璎珞一人三今后单独前去公主府别院一叙。
待绿茵说完,翘儿神采垂垂的凝重起来,也不再管忐忑黯然的绿茵,快走了几步径直向屋子里走去,一进阁房便看到璎珞面庞安静正在桌边提笔写着字,翘儿心中犹疑不敢冒然说话,只是悄悄咳了一声,璎珞还是没有停下运笔的手,只是淡淡道:“翘儿,有甚么事就直说吧。”
绿茵垂着头,低声道:“传闻天不亮时,苏姨娘命人裹了张破席子将尸身从后门抬了出去,估摸是抬去了郊野的乱葬岗吧。”
沈檀春冷哼了一声,拂了袖子,便要出去。苏姨娘面色有些丢脸,赶紧诘问道:“老爷,天气也不晚了,您还要出去吗?”
红蕊的死在沈家就像在湖水中投了一颗小小的石子,出现淡淡的波纹以后就消逝不见了。在如许的深宅大院里,死几个丫头下人并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除了能增加点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外加几声感慨,也没甚么了。不过经此过后,水姨娘的事倒成了一桩无头公案,红蕊已死又死无对证,苏姨娘一气之下,也将那煎药的丫头小红打收回了沈府。对外只说,是那红蕊与水姨娘曾有过节,看她有孕心生妒意便起了歹念,一时鬼迷心窍给水姨娘的安胎药投了毒,现在自裁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第二天一早,翘儿禀了璎珞拿了些止血的药筹算去给红蕊送去,也算尽了一点微薄之力,刚走到门口,就瞥见绿茵一小我耷拉着个脑袋,神思恍忽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沈檀春听着苏姨娘一一汇报了来龙去脉,只是嘲笑了一声,“玉兰,你这断案的体例还真是出其不料,把罪名推到一个死了的丫头身上,还真是死无对证。”
沈檀春目光笔挺地望着苏姨娘,见她满脸安然,心头疑虑稍稍减轻,随后淡淡道:“既然如此,这件事便就此打住吧,幸亏盈盈的肚子也没甚么大碍。不过,如果今后另有甚么人再敢动甚么歪心机,非论是谁,我沈檀春第一个不饶他。”说到此处,沈檀春的目光蓦地变得冷酷,声音亦如寒冰。
本日璎珞换了一身碧色的裙衫,发间只簪了一柄翠色的玉梅花簪,一起袅袅婷婷,脸上噙着淡淡的浅笑,极是清丽秀雅。而身后紧随的翘儿倒是神采忐忑不安,直到璎珞登上了那辆精美豪华的马车,翘儿还是不忍收回谛视的目光,不知为何,自从今每天刚亮起时,她的心就一向七上八下的,模糊生出了一丝不安,总感觉像有甚么不好的事情要产生。但是她还是情愿信赖自家女人的本领,长公主又如何,朗朗乾坤,又是天下脚下,她就不信那长公主就敢那么随便的劫了女人去。想到这,压在心中的重石才微微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