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定了定神,含了笑意道:“不过是夜风太凉,有些风寒罢了。齐王深夜来访,小女子万分幸运。”
锦帕心中有些怜悯,人间权势,大略是残暴酸楚。取了醒酒石,递与齐王。又细细整了贵妃榻卧,口中喃喃说道:“齐王殿下也莫要太为介怀。殿下可知,我,我有一个姐姐。长得与我一模一样。”
锦帕忙的拦住门道:“无量神君稍安勿躁,现下情势不甚明朗,我们冒然捉了这皇家贵族,怕是会肇事上身。反正已知蒹葭女人在那边,不若等我细细探了齐王口风,再做决计。”
“我姐姐仙颜无双,占尽统统人宠嬖。大家都夸奖她。当时候我还未曾出世。”
无量甩了袖子,正欲夺门。忽的听到房门不疾不徐小扣三下,声音带了戏谑诘责:“苏女人可在?”
苏慕收了仙力冷哼一声:“真人不露相,真是好算计。”
锦帕点了点头,还未及反应,无量一拂袖念了仙诀:“来得恰好,省了爷的事。”
无量面上浮出一丝有力,万分讽刺望了锦帕:“细细探了口风?你要探很多久?我已找了蒹葭足足五日,她现在凡身,那里等得了你细细探来?”
无量气急叹一口气:“到底是在那边?有无伤害?苏慕,现在不是你比划哑谜的时候!”
齐王手肘一扬,一杯酒又灌下肚去。有些自嘲地问道:“苏女人可曾有甚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亦或是有甚么特别讨厌的东西?”
锦帕抽抽泣噎不敢转头,却听得背后没有一丝动静,摸索的转了身,却瞧见。
“是,父皇甘愿扶了那痴儿上位,寺人当权,也不肯信我一回。一个来源不明的道人,如何信得?可见贰内心始终没有我这个儿子。”
齐晟轩轻视一声笑:“苏女人见到鄙人,这般冲动?”
苏慕站起家来:“莫急,反正玉苑就这般大,还愁你我翻不出蛛丝马迹?”
锦帕惊得回顾,身后却未曾有人。
锦帕喉咙有些发涩,张了张口:“玉苑地底?这,玉苑不是平常花楼?”
苏慕摇了点头:“你我都太小瞧那齐王。怕是他存了心想拿蒹葭祭天。锦帕,你感知的分毫位错,皆怨得我与无量粗心。蒹葭虽是历劫凡身,灵台仍存仙魄。天演虽是上古神术,却不能窥测天意,吾只能感知她身在玉苑地底,且那地底,摆了真龙祭台。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锦帕正自迷惑,环顾了四周,却未曾见到苏慕与无量身影。半晌反应不过来,齐晟轩也不甚在乎,独自踏进房门道:“本日批了足足七个时候公事,末端想起与女人有约,本已歇下,思前想后,竟舍不得女人苦等。差了传灯的婢子,一起摆了灯笼至玉苑。”
齐晟轩哼了一声,高耸的一声笑。面上尽是苦涩,与白日里的齐王,判若两人。
齐晟轩靠近了锦帕,神采和顺。因了醉意,笑中藏了孩子般的天真:“女人可想晓得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