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呼呼作响,锦帕凝神念了个诀,灵识里清清楚楚探得环境。红衣的小妖浑身沾满鲜血踉踉跄跄向前奔逃,身后自顾不暇已献出猫尾原型。锦帕惊得一跃而起,是小狸!
锦帕目送他二人出了门去,夜风萧肃,兀自感觉有些寒凉。信眼望去,却瞧见厅中万花丛中那人正自斟酒,漫不经心的盯着她,举起酒杯微一抬手,朝锦帕一敬,独自灌下喉去。
锦帕瞧见蒹葭神采有些凄楚,探了头问道:“但是我兄长冲犯了女人?”蒹葭摇点头道:“未曾,玉苑的女人,哪来的资格说冲犯二字。”想了想又道:“苏女人的兄长,常日里是个如何的人?”
锦帕还欲再追,却感觉将近散架,有力再追。回身一望,苏慕一席月白衣袍一尘不染,夜风吹得发丝轻扬,着了淡淡月光,一片静好的模样。锦帕顿时心安,支撑着笑了一笑。
蒹葭斟了道茶,自顾缓缓说道:“苏女人,那黑衣公子是你兄长,瞧上去是个宦达人家,仅是一时髦起,才来了这玉苑学艺。你或许不会明白,蒹葭在这玉苑,身不由己之处,呵,一言难尽。”
锦帕寻了个云凳坐下,趴在桌子上想,苏慕呢?不知他现在身在那边?可曾捉到叛逃的妖怪?有无受伤?劳累了一天,锦帕微微有些含混,也不及脱衣寝息,合了眼趴在桌上悠悠会了周公。
那树妖守势渐缓,沙哑问道:“寻仙诀?你这小妖能召来九重神仙?你不要命了?”锦帕得了空子,顺势又念出一道灵诀,护住小狸周身,微微的感知玉萧有些发光震惊,身后被一掌抵住,本身灵力瞬时大增,锦帕心下必然,祭出一道封命诀,那树妖目睹不敌,裹了收了妖力奔逃而去,去势竟快如云散,落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仇定当血债血偿!”
锦帕还要再问,俄然听得窗外一阵阴风作响,一股妖气气势汹汹的逼来。侧耳谛听,异化着几声凄厉的呼喊:“拯救!拯救!”
烛火之下,蒹葭神采有些惨白,仍旧是这般冷冷僻清的。这玉苑温香软玉的氛围未曾磨了她这般孤傲的气质,不知当日在那九重天上,是怎般不成方物的孤冷。不知她内心,曾藏了无量神君,有了那忐忐忑忑的女儿心机?真是怎生瞧都瞧不透。
锦帕睁大了眼,震惊道:“蒹葭女人何出此言?”
锦帕瞧得有些头痛,念着蒹葭半夜才得罢琴,便唤了奉侍的婢子带路,来了那天字号第一间。排闼出来,便感觉微有些冷香。今早迷含混糊竟不感觉,如此月夜,配上这一室冷香,锦帕心想,蒹葭女人一人寄身青楼,每日对付那些满脑筋酒色****的天孙公子,不知是多么凄楚。常常深夜罢琴回房,都在想些甚么?
小狸没了锦帕借力,身子一个瘫软,喷出一口鲜血,瘫倒下来。树妖见状,大半树爪向小狸绞去。小狸有力抵挡,瞬时之间身上又多了深深浅浅数道伤口。锦帕见状,心下更急,竟舍了周身护体灵气,尽数朝树妖劈去。灵气所到之处,树爪纷繁枯萎,那树妖沙哑着声音凄厉问道:“你不怕死?”
蒹葭一鼓气将茶饮尽:“这个无妨事。蒹葭,已有了去处了。”
锦帕回身望了一眼,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妖气浓厚中,虬曲的树干伸展成无数道树爪,狰狞的朝本身抓来。小狸伤重,本身是千万不能单独逃脱的。锦帕撇下小狸,独自挡在前边,催动真力,向树妖攻去。
小狸受伤甚重,断断续续答道:“是那西渡..西渡树妖..要吸我…吸我精…元。你快逃罢…我们…我们决然不是…不是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