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寻了个云凳坐下,趴在桌子上想,苏慕呢?不知他现在身在那边?可曾捉到叛逃的妖怪?有无受伤?劳累了一天,锦帕微微有些含混,也不及脱衣寝息,合了眼趴在桌上悠悠会了周公。
锦帕目睹即有性命之虞,拼尽尽力摆脱树绳,寻了个空地,取出玉箫递与唇边,吃紧吹奏起来。
锦帕瞧见蒹葭神采有些凄楚,探了头问道:“但是我兄长冲犯了女人?”蒹葭摇点头道:“未曾,玉苑的女人,哪来的资格说冲犯二字。”想了想又道:“苏女人的兄长,常日里是个如何的人?”
小狸没了锦帕借力,身子一个瘫软,喷出一口鲜血,瘫倒下来。树妖见状,大半树爪向小狸绞去。小狸有力抵挡,瞬时之间身上又多了深深浅浅数道伤口。锦帕见状,心下更急,竟舍了周身护体灵气,尽数朝树妖劈去。灵气所到之处,树爪纷繁枯萎,那树妖沙哑着声音凄厉问道:“你不怕死?”
锦帕兀的感觉有些凉寒,那人却不再看着她。附在一花娘耳边说了些甚么,逗得那花娘笑靥如花。未几时,便起家离席请来了玉苑当家宛娘。
锦帕目送他二人出了门去,夜风萧肃,兀自感觉有些寒凉。信眼望去,却瞧见厅中万花丛中那人正自斟酒,漫不经心的盯着她,举起酒杯微一抬手,朝锦帕一敬,独自灌下喉去。
苏慕脸上却半分笑意也无,蹙了眉问她:“怎的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为何不早些奏箫?”
未曾重视身后蒹葭苦笑一声:“人间万态,蒹葭怕是无缘再看了。”
蒹葭斟了道茶,自顾缓缓说道:“苏女人,那黑衣公子是你兄长,瞧上去是个宦达人家,仅是一时髦起,才来了这玉苑学艺。你或许不会明白,蒹葭在这玉苑,身不由己之处,呵,一言难尽。”
锦帕感觉声音有些熟谙,又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电光火石之间已被重生的树爪卷起,转动不得。锦帕忽的大喝:“是你!九重天上!锁妖沉壁破裂之时!在我身边!逃脱的是你!”那声音更加凄厉:“原是老友,九重天那群神仙,呵,断想不到我老妖精另有重见天日的时候!既是老友,何必与我为敌呢?”
木窗呼呼作响,锦帕凝神念了个诀,灵识里清清楚楚探得环境。红衣的小妖浑身沾满鲜血踉踉跄跄向前奔逃,身后自顾不暇已献出猫尾原型。锦帕惊得一跃而起,是小狸!
锦帕睁大了眼,震惊道:“蒹葭女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