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陈嬷嬷安然地应了,就把方才楚千尘提点她的事都说了。
门帘外的陈嬷嬷听得心惊胆跳,下认识地屏住了呼吸。
沈氏本就想找个借口推委了,现在干脆就顺着陈嬷嬷说道:“庄子里清净,合适沐哥儿疗养。我筹算等明日凰姐儿返来,我们就一起去庄子上小住。”
“只是小伤。”楚令霄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宸王此人夙来护短,竟为了这事逼忠勇伯亲手废云浩一只手。”
出门逛逛……
陈嬷嬷回过神来,忙道:“女人走好。”
东次间里,温馨了半晌,只听到茶盖与茶盅收回轻微的碰撞声。
退一万步来讲,楚令霄若真要她回娘家讨情,直说便说,偏还半遮半掩地说了一通,弯弯绕绕的,恐怕是想让她主动发起呢。
陈嬷嬷在她身边奉侍了几十年,沈氏对于她也非常体味,方才陈嬷嬷能这么刚好地给她找了个恰到好处的借口,必定是有“高人”提点过。
倒是他膝下有一个行四的庶子,极其超卓,被宸王收在了麾下,这几年在北地时屡立奇功,未及弱冠已经升至了校尉,可谓前程无量。
说完,她就走下石阶,分开了,虎魄紧随厥后。
直到内里的脚步声远去,她才问陈嬷嬷道:“但是尘姐儿说的?”
她偏就不提!
“庄子?”楚令霄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快,眉头蹙起,“如何没与本侯说过?”
楚令霄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甚么都没说,只道:“你们在庄子上也别待久了,府里的中馈不能没人管着。”
陈嬷嬷收住了脚步,冲着正要给她打帘的小丫环摇了点头。
这句话中带着几分诘责的味道。
沈氏笑道:“等沐哥儿的脚养好些,就返来。”
陈嬷嬷天然也晓得前几日侯爷刚被罚了半年俸禄的事。
沈氏文雅地端起了茶盅,喝了口茶。
“哎!宸王此番回京,必是不会安份。”
跟着又听沈氏惊奇地问道:“侯爷,如何回事?”
人一走,沈氏就直接坐了下来,浅啜了一口茶水。
说完,他发明这句话仿佛有些过分决计了,便暖和地又补了一句:“阿芷,早些安息。”
楚千尘笑眯眯地提点道:“宸王方才回京,比来都城热烈得很。陈嬷嬷,您帮我与母亲说讨情,让我出门逛逛吧。”
沈氏攥了攥帕子,思路转得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