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绣球飞得更近了，间隔楚千尘也不过两尺摆布的间隔。
这个绣球是皇后在半个月前赏赐给她的，是兖州那边的贡品。
等顾玦调剂好羽毛的位置，毽子就完成了，毽子上的一根根长羽仿佛花儿似的绽放开来。
看她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从耍剑到收剑的连续串行动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并且每个行动都快速、精准。
不远处，一个碗口大小的绣球在半空中划出一个长长的曲线，缓慢地飞了过来，阳光下，绣球五彩斑斓，球体上的几个金铃熠熠生辉，铃铃作响。
她的眼眶一点点地红了起来，更加楚楚不幸，委曲巴巴。
其他贵女也都没有动，俱都望着楚千尘与袁之彤的方向。
“……”
方才与袁之彤一起玩的那些贵女们不近不远地看着这一幕，她们听不清方才袁之彤与楚千尘详细说了些甚么，但起码能从两人的神态看出她们的对话并不顺利。
她又咬了咬下唇，解释道：“王妃，我方才只是在和刘女人、李女人她们玩耍罢了，玩闹时过分用力，绣球才会往这边飞过来……”
她的心机几近即是写在了脸上，顾玦发笑道：“我再给你做一个，这个你收着，另一个玩。”
一道银色的剑光闪过，快若闪电，剑起剑落，干脆利落地在半空中把阿谁绣球劈成了两半。
紫衣女人似笑非笑，摇了点头。
袁之彤眸光一闪，垂眸避开了对方的目光，有些无法地又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些曲解……”
她的绣球！
楚千尘现在正坐着，看绣球的势头，应当刚好能砸在她的头上，就算她当即站起家来，也还是会被绣球砸到肩膀。
“**姐？”红衣少女迷惑地眨了眨眼。
楚千尘随便地耍了个剑花，长剑干脆利落地归回到江沅腰侧的剑鞘中。
袁之彤仿佛能够看到那绣球砸在楚千尘的发髻上，砸得她发髻混乱，珠花倾斜，花容失容。
对方那双冷僻的凤眸仿佛能看破统统，让她感觉里里外外都无所遁形。
四周的那些贵女们全都傻眼了。
“王妃放心。”虎魄一边领命，一边接过了阿谁毽子，就朝着行宫的方向去了。
楚千尘一边缝，一边就忍不住朝顾玦的手上瞧，心道：王爷的手公然巧，针迹也缝得很均匀呢！
虎魄放下药膏后，就冷静地今后退去。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王妃之前给王爷做衣裳时，不晓得把她本身的指尖给扎了多少下。
楚千尘嫣然一笑，内心揣摩着她还得再做一个，等回京后给楚云沐，不然这小子又要说她偏疼了。
“王妃。”袁之彤轻声唤道，凝睇着楚千尘的眼睛，把手里的绣球抓得更紧了。
顾玦的手指白净苗条，矫捷敏捷，指甲修剪得干清干净，非常都雅，不管伸指，还是蜷曲，都有种赏心好看标美感。
“对了，记得奉告她，这是我亲手做的毽子。”
袁之彤浅啜了两口热茶后，身子垂垂地暖了起来。
她是家中的嫡长女，父亲也从未曾在衣食住行上虐待了她，却也不成能像母亲活着时那么细心，像这个贡品的绣球这般精彩贵重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具有。
顾玦拿她没辙，在她的额头上悄悄地屈指弹一下，“用心。”
楚千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指，眼神清澈。
两人密切地头挨着头，旁若无人。
“咣当、咣当”地两声响起。
畴前在青州时，她是布政使之女，大家都捧着她，敬着她，可来了都城以后，她方才晓得六合之大，他们袁家在都城实在算不得甚么，既不是勋贵，也不是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