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长公主殿下已经亲身把春联贴上了,奴婢看她喜好得紧。殿下瞧着比明天又精力多了,听宫女说,殿下昨晚睡得极好,一夜都没醒过。”
月影甩动猫尾巴绕着楚千尘的裙裾打转,一会儿叫得凄厉,一会儿叫得缠绵,一会儿叫得软糯。
她执笔沾了点墨,略一沉吟,写了两句常见的春联:五湖四海皆秋色,万水千山尽得辉。
她最会磨墨了,磨的墨恰到好处,不深不浅,不浓不稀,光彩黑亮,墨香淡淡。
他的小女人俄然伸长脖子,仰起小脸,悄悄地在他的唇畔留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被关在了楚家位于京郊的一个庄子里,冷冷僻清,唯有茫茫大雪相伴,彼时,她心如死灰。
他的手很大,暖和健壮,隔着衣衫熨帖着她的肌肤,他的声音中透着器重、垂怜,让楚千尘的心怦怦加快。
不等他答,她又乐不成支地说道:“必定看不出。”
楚千尘明天和静乐去逛街时,想到了前次她和顾玦逛街买的红纸。
看着刚写好的“福”字,顾玦想起了一些旧事,有些记念地说道:“畴前父皇活着时,每年过年,都会带着我们兄弟几个写‘福’字,然后再赐下去。”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屋子里,两人一猫,人很温馨,猫却不太循分,“喵喵”地叫了不断。
荷包不重,却非常丰富,内里明显塞在了不些东西。
人是欢畅了,第一次过年的黑猫却被这连缀不断的爆仗声吓得不轻,躲到了床榻下。
更何况,皇后也不能看顾三公主一辈子的。
顿时要过年了,楚千尘感觉王府里还是要喜庆一点得好,就让顾玦多写几个各式百般的“福”字,好贴在府中各处,讨个喜头。顾玦闲着也是闲着,统统都听她的。
数来数去,还真没几个公主能高贵平生的。
这是过年时要给楚云沐、楚云逸、顾之颜、安乐、静乐他们的压岁钱。
顾玦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大红色绣红梅的荷包,塞到了她手里。
因而,顾玦就把手里的那支狼毫笔递给楚千尘:“你来写春联?”
虎魄实在本想说金驸马流连十四楼,夜不归宿,但是说到这里时,刚好瞟见顾玦翻了一页书,目光似冷冷地朝她斜了过来,因而虎魄险险地改了口。
想到三公主,楚千尘装银锞子的手顿了顿。
“我很高兴。”
他低低的笑声传入她耳中,一只手悄悄地抚着她的背。
末端,卢文静用帕子悲切地按着眼角,抽泣道:“表姐,您是没看到我三哥的模样,半张脸都被烫得不成模样……”
就像是她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个属于她的印记似的。
另有大红的爆仗。
皇后一贯护短,勃然大怒,对着凤鸾宫的大寺人利公公命令道:“给本宫当即宣静乐长公主进宫!”
我不想扯野史,毕竟是架空。
楚千尘镇静地弯起了唇,感觉比来的日子像是掉进了蜜罐里,每一点回想都是甜的。
这件事一时堕入了僵局,皇后也是束手无策。
顾玦:“……”
公主竟然连驸马都敢打,的确不守妇德!
顾玦微微一笑,接过了她手中的那支笔,由他来写了横批:万象更新。
她还真是喜好谢文靖。
在他来不及细细体味,阿谁轻吻就结束了。
楚千尘眼睛一亮,抿唇笑,眼角眼梢好似浸在蜜糖水里普通,眸子子滴溜溜地一转,兴趣勃勃地发起道:“我们一起写些春联,然后拿去送给娘、三姨母、另有静乐他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