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为首的嬷嬷狠狠的瞪圆了眼睛道:“你们倒是主仆情深,说不定你们也都染上了瘟病,那就跟着一块去吧,老夫人没个不肯的。”
不一时丹引和众小婢子亦都赶来,见了金氏也都吓的连连后退。
“我们奶奶比杨妃姣美。”丹引亦调笑着,直把蓝子里的鲜花摘成花瓣,丢进沐盆里。
等玉鸳和丹引摘好了花瓣,金氏实实在在好好洗了洗脸。
玉鸳拿着木盆,让丹引和金氏先且靠后。自挽了袖子,拿着木盆伸进沐桶里捞。
金氏自知本身只是过敏,不过是想借天花之名搬出院子。现在见玉鸳,丹引如此待她,倒真牵涉出非常打动,自此只把她们当作姐妹普通。
那丹引闻言,只嘟着嘴看金氏。“我说的是实话,之前二爷同我讲过,说‘燕廋环肥’,那飞燕和杨妃都是古时的美人。我看我们奶奶也是丰韵仙颜,怎的就不比杨妃姣美。”
丹引闻言只忿忿的嘟囔着:“哪有甚么事儿,不过是她盐吃多了——闲的。”
过了半晌,忽有五六个老婆子系着遮面布来了柳钗阁。一进阁房,便把金氏从床上往地下拖。
玉鸳见状,便挥手让各婢子都下去。只留丹引在侧。那金氏见世人都已出门,才猛的撂下汤碗,拧起眉毛来。
“少奶奶也别怪我们,只能怪你本身没福分。现在您得的是感染的病,那就不能再住在院子里了。老夫人说了,打今儿起,您就搬到偏院里自生自灭吧。”阿谁为首的嬷嬷恶狠狠道。
却说那玉鸳,丹引奉养金氏脱了衣,又把钗环金饰等物一一卸下。那金氏只光着身子伸出玉臂去试水。水温倒还适合,内里又添了羊乳,玫瑰汁子等香料。一桶奶红色的液体熠熠生香。
“啊!”那木盆捞出之物惊的玉鸳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木盆也摔到一旁。
金氏只披了一层薄纱,光着脚前去看探,倒是一盆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金氏蹲下身细心一观,只吓得神采惨白,泪水都含到了眼圈里。
那丹引也是个好人儿,也不惊骇,只到桌子上倒了杯茶水,递给金氏。“少奶奶,您先喝点水,千万痒也忍着,别碰它。”
只道半夜,那花瓣水便起了感化,金氏本就沾不得花粉,现在只满脸起了一层红疹,连带脖子,身上亦都红了起来。
“来人呐。”金氏强忍着痒痛唤来了一屋子丫环,婢子。
“你这小嘴,我还当你只会耍横骂人呢!怎的也学的这般甜腻起来。”金氏也冲丹引打趣。
今儿厨房送了羊羹汤,金氏只道是开荤。便让玉鸳先盛一碗,其他的分给上面婢子。那玉鸳拿了勺子,却说锅底有肉,只先盛一碗肉给金氏下饭。
未曾想,却从中捞出了几个女人的断指甲。
“隔墙有耳。”金氏亦责怪道。一转念,又问丹引道:“你说陆氏今儿上午在院子里骂文书,她们主仆的,你可知是因何事?”
现在许母成心不让她承宠,她初入许府,天然不能违逆,现在她能做的,只要‘哑忍’二字。
“再取木盆来,把沐桶里的邪物全数捞出,找个处所埋了。此事除了你我主仆三人,万不成再让别人晓得。”金氏眼神幽深,语气沉着的如一汪古井,波澜不惊。
那玉鸳和丹引本觉得夫人会去请大夫,现在见嬷嬷来拿金氏,又禁止不得。便也干脆要同金氏一起搬去偏院。
金氏由玉鸳扶着渐渐下了水。
缘是许家大少爷许成仁要进补,许母才叮咛厨房炖些温补的食材。羊肉虽补,可在许府里倒算不上好吃食。旁的主子自是嫌弃腥膻,纷赐给下人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