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鸳听了叮咛,只得一人撤下炊事。那金氏亦拉着丹引的手,劝她莫要再气。又叮咛丹引去让婢子们备些水来,她要洗面。
“来人呐。”金氏强忍着痒痛唤来了一屋子丫环,婢子。
“少奶奶也别怪我们,只能怪你本身没福分。现在您得的是感染的病,那就不能再住在院子里了。老夫人说了,打今儿起,您就搬到偏院里自生自灭吧。”阿谁为首的嬷嬷恶狠狠道。
那玉鸳和丹引本觉得夫人会去请大夫,现在见嬷嬷来拿金氏,又禁止不得。便也干脆要同金氏一起搬去偏院。
直使出满身力量去拖金氏,弄得金氏手腕活活脱破了皮。
却说那玉鸳,丹引奉养金氏脱了衣,又把钗环金饰等物一一卸下。那金氏只光着身子伸出玉臂去试水。水温倒还适合,内里又添了羊乳,玫瑰汁子等香料。一桶奶红色的液体熠熠生香。
金氏摆摆手让玉鸳莫要再议,陆氏行事向来直接断交,怎会又出此下贱战略。金氏方觉事蹊跷起来,许府竟另有旁人关键她。
三言两语,直哄得金氏笑的肚子疼。
那丹引闻言,只嘟着嘴看金氏。“我说的是实话,之前二爷同我讲过,说‘燕廋环肥’,那飞燕和杨妃都是古时的美人。我看我们奶奶也是丰韵仙颜,怎的就不比杨妃姣美。”
未曾想,却从中捞出了几个女人的断指甲。
金氏只披了一层薄纱,光着脚前去看探,倒是一盆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金氏蹲下身细心一观,只吓得神采惨白,泪水都含到了眼圈里。
不一时丹引和众小婢子亦都赶来,见了金氏也都吓的连连后退。
玉鸳和丹引闻言,只得去捞沐桶中赃物,一并捞出整三盆,除了死老鼠外另有水蛇,蟾蜍等物,不过都是死的。看来行事之人不过是给金氏个经验,倒未曾想害其性命。
玉鸳自是第一个赶来,忙忙掌了灯。离近一看金氏面庞,也实在吓了一跳。
“快去禀报老夫人,请大夫来。”那玉鸳焦急道,直冲门口小婢子吼着。又不忘回身安抚金氏。“少奶奶,没事的。这就去请大夫了。”
金氏见玉鸳直丢眼神表示她,便假装若无其事普通,直端起汤碗,用勺子搅拌,再不时吹几口冷气。
“陆姨娘好暴虐的心肠。”玉鸳在金氏耳边喃语,除了陆氏怕也没人会做出此事。
那金氏自幼劳苦,早便风俗婚事亲为。一入许府,昔日的很多琐事细节便要一一改过。可由十几个婢子奉养沐浴,她倒是难以适应。便遣走了婢子,只留玉鸳和丹引在内。
“奶奶你的脸,脸。这是如何了?”玉鸳大惊道。
“不成妄动。”金氏忙禁止丹引。这几日她虽谨慎谨慎,却那许成义每天派人送东西,虽都在夜晚,可许府人多眼杂,不免走漏了风声。今儿许成义前脚刚走,便有人来施上马威。许母本就不喜好她,若将此事张扬出去,说不定倒真会牵涉出祸事。
不一时,婢子们便端来了沐盆,巾帕,靶镜等物来,金氏又把婢子们遣了下去。只等玉鸳摘回了一小筐百般鲜花。
玉鸳见状,便挥手让各婢子都下去。只留丹引在侧。那金氏见世人都已出门,才猛的撂下汤碗,拧起眉毛来。
金氏仓猝的跳起脚,连连迈出沐桶。
金氏闻言,只想着当初便估计了许母定是不会留本身,却未曾想竟是如此断交。她倒真是藐视了许母。亏她叫了她数日的娘,一句‘自生自灭’真真是断了情义。
缘是许家大少爷许成仁要进补,许母才叮咛厨房炖些温补的食材。羊肉虽补,可在许府里倒算不上好吃食。旁的主子自是嫌弃腥膻,纷赐给下人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