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装得他天衣无缝,连巡检司那些人都被他瞒了去,小仵作怎看破的?
“这类剥了皮的小块狗肉你认不出,委偏言得畴昔,可这都能混出去...”婵夏抓起完整的狗后腿,“眼力真让鄙人佩服。”
“乡土特产,药草、鸡蛋、花布...十足不挑,皆可做利银抵债。我与人做事最是公道,童叟无欺,密码实价。”
“你这一身的确是厂卫绣衣使所穿,鞋却不对,绣衣使校尉以下,办差必穿草鞋,校尉以上皆是黑底白靴,你这类尖头黑靴,是虎帐把总以上才会穿的,这是马脚一。”
人肉与狗肉从她嘴里说出来,竟别无二致。
赵义脸青青白白,谨慎翼翼探测:“你真不懂读心术?”
赵义听不懂,又不想表示出没见地的模样,转移话题道:
“若我把你冒名顶替的事儿张扬出去,按大燕律,我替你缝尸已属同犯,也要一并挨板子,有钱不赚非要奔着挨板子用力,我还没那么傻。”
“先说...你安知到我实在身份的?”
“厂卫绣衣使配乘马,剪鬃束尾无需骟,下次你再想装厂卫的人,记得做戏足点。”
剩半截的忠犬让婵夏遐想到了宿世的本身,措置忠犬遗骸格外详确。
赵义被她损的臊了个大红脸:“我只是想想,又没真拿你如何――你安知我义弟是豪杰豪杰?安知我,知我...”
他这般壮汉看了这一堆骨肉都心生害怕,小仵作沉着的近乎骇人,不知摸了多少残肉断手。
昨晚他摸黑到乱葬岗给义弟收尸,要躲看管,不敢点灯,摸到手感差未几的一股脑都装袋子里。
银钱不敷临时不提,倘若仵作今后嘴不牢,说出去...本身还是难逃一死――还是灭口好。
素手细如葱白,裹在手套里好似沁血白玉,弯针在灯下泛着阵阵寒光,穿越在支离破裂的骨肉间,带出一串血线。
“这只狗应当是我义弟养的大黄,皮让人剥走了,黑灯瞎火我摸着都差未几...”
“你到底是谁?”
若不是此时场景过于诡异,只听这口气,赵义还觉得碰到个索债的地痞。
“多谢军爷支撑我这童叟无欺的小买卖,再说这第二疑点。来时路过马棚,看你的马正低头吃草,通体如墨,身姿健旺,身有伤痕,又被骟过。一看就是疆场高低来的战马――你真不把战马抵给我吗?”
赵义听“虎帐”二字骇然失容,一颗心七上八下砰砰乱跳,手摸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