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雍觉得他要放弃这荒唐的设法时,一只手猛地勒住她的后背,将她压在书案上,又狠狠掐住她的下颌,将那粒药丸强行喂入她的嘴里。
时雍展开眼,看着他,“杀吧。大人不解我一片至心,活着也是无趣,不如死了算了。”
时雍不知如何作答,干脆沮丧地放弃了眼一闭,一副任凭措置的模样。
“做甚么用?”
“不敢。”时雍半真半假地说:“诏狱是大人您的地盘。若非大人授意,谁敢杀他?”
话卡在喉间。
“大人,我是来……”
时雍看他面色冷酷,又莞尔一笑,“不过,现在不思疑了。”
“别浪吃力量。”赵胤缓缓坐到书案后的椅子上,轻拂袍角,眼神淡淡地看她,那华贵阴冷的身影,带着浓厚的杀气,声音更是无情。
脖子上的绣春刀,让她不得不闭嘴。
她想到了娴娘,把娴娘对她的豪情照搬了过来,
一股暖流从咽喉直冲胃部,她惊得身子一片冰冷。
“这是甚么?”
卑鄙无耻下贱。
呼吸吃紧,
公然刀架脖子上轻易冲破底线……
时雍轻咳,“大人过誉,也没那么大本领,不然,又怎会被大人抓个正着?说来还是大人最为短长呢。”
咕一声!
“大人——”
赵胤居高临下,双眼如一潭冷冽秋水,通俗得看不穿。俄然,他掌心一握,铮一声,收刀入鞘。
这京师城里,有甚么事情是他不晓得的吗?
“大人不信小女子一片真情,那就悉听尊便吧。”
至心是假的,药倒是真的呀。
“说!你来这里做甚么?”
赵胤眯着眼打量她,不说话。
这是甚么奇异的上古神药?
“来这里,也不必然是思疑多数督您啊?锦衣卫上高低下这么多人,要让一个女犯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谁都有怀疑……”
时雍哪敢随便吃乱七八糟的药?
时雍被迫咽下,
“嗯。”
赵胤不动声色,拎起那荷包看一眼,啪一声丢了老远,悠长的声音在喧闹入耳着阴凉又嘲弄。
赵胤手臂一展,拿过她的火折子将焟烛点亮。时雍一动不动,视野没有分开那闪着寒光的刀身,直到背后的男人山普通压下来,将她圈在书案和他的胸膛之间。
时雍转头,看到赵胤在火光下冰冷如鬼怪般的俊脸,火折子差点掉了。
“吃下去。”
“……”
乌黑的小丸子,披发着浓浓的药香。
“还不肯说实话吗?”
“大人,我都说清楚了,解药呢?”
时雍瞪着他,脖子上的血管都胀露了出来,赵胤却慵懒地眯起眼,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指,一点一点刮过她的下巴和脖子,仿佛随时都能够掐死她的模样,呼吸清浅说话刺激,挠得她又惊又怕,又酸又麻。
“你来这里,意欲何为?”
“那日问你,为何不说实话?”
她皱着眉,“大人,我最怕吃药了。”
说得这么顺口又密意,她也没推测,
时雍看不出他的情感,身子今后靠,后背抵着书案。
“下次扯谎,看着本座的眼睛。”
“表白你对本座的至心。”
“……”
赵胤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几近就要发笑:“你当真觉得本座不会杀你?”
“不思疑,为何夜探诏狱?”
“本座耐烦未几。从灭门案幸存者到夜入乌家班,再潜到诏狱。宋阿拾,你身上到底藏着甚么奥妙?”
赵胤到底有多少探子?
“宋阿拾,本座竟是不知,你有这等本领,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