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美人儿中毒不浅,现在竭力支撑罢了,你当真不消管她,执意要同我比划比划?”
铮!
“侯爷!”她低呼一声,望了望四周,心底大骇,“不要过来!”
有太多的不像。
白马扶舟看看她,又看向赵胤,似笑非笑。
“呵!”白马扶舟扬了扬眉,看着赵胤的刀芒,没有惊骇,而是双眼浅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本来你还在思疑我就是邪君?的确荒唐至极。且不说邪君已死于清虚观大火,就算没死,他又哪来的胆量呈现在你多数督的面前?”
赵胤盯着他的眼睛,手持绣春刀,凌然扼守,语气安静地说道:
时雍皱眉,抿唇不语。
锋利,刺耳。
光亮被吞噬,暗中迅驰奔袭,流沙滚滚而至。
时雍看得目炫狼籍。
但是,若说白马扶舟就是邪君,时雍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思疑。
赵胤冰脸看他,“拔剑!”
但是,又有如此多的偶合。
白马扶舟轻浮地点头。
这道呼喊变了调。
墓底废墟上的二人已经刀来剑往地打斗起来。
但见熔浆点点的废墟上,一抹亮眼的白光忽地闪过,那黄沙活动的“巨型沙漏”俄然暴开。流沙伸展而出,如决堤的海水奔腾而至,速率快得惊人,将火红的熔浆一朵一朵埋葬。
这确切是白马扶舟的兵器。
那边还插着一柄铁笛。
一只手缓慢抓住了她。
几近眨眼间,那激流般喷涌而出的黄沙就将她半个身子埋葬入内。
赵胤黑衣似墨,绣春刀如冰冷流光,一个腾空如蛟龙出海,将六合劈开辟出绝杀的银光。
“赵胤!”白马扶舟话音一落,俄然飞身起跃,避开赵胤绣春刀的锋芒,收起神采,“你是发的甚么疯?”
衣袂飘飞,一刀一剑胶葛不休。
东厂厂督和锦衣卫批示使,两个男人在外都没有多好的名声,世人提到他们,老是会与“凶险、殛毙、残暴、冷血、心狠手辣”这些词联络起来。大家皆知他们技艺高强,可真正看过他们脱手的未几,看过他们相互厮杀的人就更少了。
他旋踵避开。
白马扶舟面色一变。
时雍见过这笛子,不止一次。
“十个回合!”
面前那一丝光芒消逝之前,时雍看到赵胤与白马扶舟二人齐齐朝她疾奔而来。
“阿拾抓紧。”赵胤拉住时雍,身子同她一起下沉。
白马扶舟浅浅一声苦笑,掉头看向虚虚靠在石壁上不动声色的时雍,用一种极其和顺的语气,说道:“郡主,你来。”
“是男人,揭开面皮与我决一死战,而不是一再躲闪,小人行动!”
“三十个回合!”
但是,
“多数督既然不信,不如让郡主上前,摸摸我的脸,搜搜我的身,看我是不是白马扶舟?如何?”
燃烧的熔浆将废墟石砾之地照出一片亮光。
实在她不明白赵胤为何一口咬定面前的白马扶舟不是白马扶舟,而是阿谁申明狼籍的邪君。但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她强压着百媚生催动而起的激浪,严峻地谛视着打斗的两人,扣着匕首的掌心汗湿一片,就等着合适的时候脱手,助赵胤力克邪君。
时雍微微撇嘴,没有说话。
白马扶舟低笑一声,勾起的唇角带着说不出的邪气。
“三十个回合不分伯仲,多数督还要打下去吗?”
然后被囊括而至的流沙扑个正着。
飞沙走石间,耳膜俄然传来一种奇特的啸叫声――
这招标致!
赵胤侧目看她一眼,眼神微带体贴,但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