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回合!”
白马扶舟看看她,又看向赵胤,似笑非笑。
时雍微微撇嘴,没有说话。
他不像。
“你说我是,我说我不是。谁来给你我一个公道?”
白马扶舟面色一变。
白马扶舟轻浮地点头。
赵胤对白马扶舟明显有了杀念。
“你的小美人儿中毒不浅,现在竭力支撑罢了,你当真不消管她,执意要同我比划比划?”
时雍内心一凉,“侯爷,谨慎!”
“十个回合!”
白马扶舟扬了扬眉,举剑迎战,刀剑相击收回金石交击的刺耳声,令民气弦发颤。
时雍眼睛都不敢眨动一下。
这确切是白马扶舟的兵器。
赵胤黑衣似墨,绣春刀如冰冷流光,一个腾空如蛟龙出海,将六合劈开辟出绝杀的银光。
他的脸转向时雍,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模样,眸底光芒微炽。
锋利,刺耳。
“三十个回合不分伯仲,多数督还要打下去吗?”
但是,又有如此多的偶合。
“本日方知,邪君如此胆怯。除了隐于人后做缩头乌龟,就不敢以真脸孔示人了吗?”
铮!
时雍扭捏不定。
她眼睛半合,对心底的判定又有一丝扭捏。
一只手缓慢抓住了她。
但是,若说白马扶舟就是邪君,时雍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思疑。
时雍见过这笛子,不止一次。
这招标致!
赵胤盯着他的眼睛,手持绣春刀,凌然扼守,语气安静地说道:
“铮”地一声,赵胤收回绣春刀,冷然直视。
燃烧的熔浆将废墟石砾之地照出一片亮光。
他旋踵避开。
白马扶舟白衣飘飘,身姿柔而轻巧,在赵胤速率极快的刺目刀光里,飘若轻风,仿佛与剑气合二为一,险险化开缠身的杀着……
“侯爷!”她低呼一声,望了望四周,心底大骇,“不要过来!”
“赵胤!”白马扶舟话音一落,俄然飞身起跃,避开赵胤绣春刀的锋芒,收起神采,“你是发的甚么疯?”
几近在赵胤抽手分开的刹时,她就已经虚靠在了潮湿的石壁上。
“阿拾!”
墓底废墟上的二人已经刀来剑往地打斗起来。
时雍看得目炫狼籍。
东厂厂督和锦衣卫批示使,两个男人在外都没有多好的名声,世人提到他们,老是会与“凶险、殛毙、残暴、冷血、心狠手辣”这些词联络起来。大家皆知他们技艺高强,可真正看过他们脱手的未几,看过他们相互厮杀的人就更少了。
“公然是非不分。幸亏我帮你说话。”
又一次从赵胤刀芒下激撤而退,白马扶舟挽剑而立,低低笑问赵胤。
屏气凝神。一颗心砰砰乱跳。
光亮被吞噬,暗中迅驰奔袭,流沙滚滚而至。
转眼,绣春刀已逼近面前。
“二十个回合!”
“好刀!”
“阿拾,别怕。”
白马扶舟倒是冷声笑了开来,“宋阿拾,你可真是个没心肝的小娘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