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背着两只手,凝睇着四根大砖柱子。
老胡说道:“咱俩刮墙皮、听地盘前,我已经让弟兄们搜过上面那阁楼了。阁楼上放的都是万安良存放的书籍古籍。套间起个阁楼放书,不接地气,书不会发霉,这很合道理。”
贺六点头:“柱子倒是实心柱子。”
四个大砖柱内里糊着一层厚厚的石灰,贺六足足废了几炷香的工夫,才抠下来一块砖。
东屋套间当中,有四根一抱粗的大砖柱子。柱子连接着套间顶上的阁楼。
贺六走出东套间,问五城兵马司的批示和刑部的员外郎:“你们五成兵马司、刑部在这里共有多少人?”
门口的五成兵马司批示一脸茫然:不是说能够贴封条了么?两位上差如何又归去了?
老胡赞叹道:“莫非说,这万安良竟然用银子,在砖柱内里铸了一根银柱?”
这底子是不成能的事情。
贺六笑骂道:“你说你死去的干兄弟是狗?谨慎你干兄弟早晨去你家那张破床上找你。”
贺六问:“上一句呢?”
老胡答道:“官宦人家的顶梁柱,选用的都是大木好料。我听人说严首辅客岁建新首辅府的时候,大厅里八根顶梁大柱是从云南深山里获得良材!动用了数百人才运到都城。这万安良是个清官,买不起大木好料。用砖柱子顶梁,内里刷上石灰,这倒也不奇特。”
故而栽赃,普通都是两千两银子,撑死三五千两银子。
老胡说:“老六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说内里不能藏银子。”
砖柱外涂了一层石灰。
贺六笑着说:“我的疑神疑鬼,这些年灵验了多少次?”
贺六从二十岁秉承世职起,做了整整二十年的查检百户。
贺六将绣春刀插回刀鞘:“老胡,这万安良藏银子的体例。。。妙手腕啊!”
贺六并不答话,他抽出腰上挂着的绣春刀。
透过抠下的那块砖的空档,老胡看到柱子内里白花花的。竟然是银子!那银子已经跟砖缝融为了一体!
在东屋套间里,贺六俄然愣住了脚步。
老胡从明净箱中拿出壁上虎,贺六接过敲了敲柱子。
老胡接过贺六递过来的壁上虎,收进明净箱中。
“银子的味道?老六,你又在疑神疑鬼了!”老胡对贺六说。
打造这四根银柱子,再运进这个小院,绝对要闹出挺大的动静!
贺六心中有无数迷惑。
无数疑问在贺六心中飘过。
贺六拍了拍那柱子:“实心的就不能藏银子么?一定吧?”
老胡问:“有异声没?这柱子莫非是空心的?内里放着银锭不成?”
老胡走后,贺六回到东套间里。他抽出绣春刀,又在别的三个柱子上,别离抠下一块砖!
贺六说道:“平常的人家东屋套间,都是平的。这个堂屋上面却有一个阁楼,这不奇特么?”
在锦衣卫中,并不是大家都能配绣春刀。只要百户以上才气佩带。绣春刀和飞鱼服一样,都是钦赐。
贺六对老胡说:“这么大一个套间,有一个柱子顶梁就成了。如何这里有四个?取壁上虎来。”
贺六如有所思,很久,他一拍脑瓜,问老胡:“你刚才说甚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