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金庸作品集(简体新版) > 第68章 碧血剑(68)
[16]万历四十四年,给事中熊明遇疏:“内库太实,外库太虚。”
[3]这是后代论者的共同意见。《明史·神宗本纪》:“故论者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赵翼《廿二史札记·万历中矿税之害》:“论者谓明之亡,不亡于崇祯而亡于万历云。”狷介宗题明长陵神功圣德碑:“明之亡非亡于流寇,而亡于神宗之荒唐,及天启时阉宦之跋扈,大臣志在禄位款项,百官专务追求恭维。及思宗即位,逆阉虽诛,而天下之势,已如河决不成复塞,鱼烂不成复收矣。而又苛察太过,人怀自免之心。小民痛苦而无告,故相聚为盗,闯贼乘之,而明社遂屋。呜呼!有天下者,可不知所戒惧哉?”
[12]凤阳巡抚李三才奏:“陛下爱珠玉,民亦慕温饱,陛下爱子孙,民亦恋妻孥。何如崇聚财贿,而使小民无朝夕之安?”又言:“克日奏章,凡及矿税,悉置不省。此宗社存亡所关,一旦众叛土崩,小民皆为敌国,陛下即黄金盈箱,明珠填屋,谁为守之?”
[10]二十七年,吏部侍郎冯琦奏:“自矿税使出,民苦更甚。加以水旱蝗灾,流浪载道,畿辅近地,盗贼公行,此非细故也。中使奉命,所随奸棍千百……遂令奸刁之徒,操存亡之柄……五日以内,搜括公私银已二百万。奸内生奸,例外创例,不至民困财殚,激成大乱不止。伏望急图修弭,无令赤子树敌,青史贻讥。”
二〇〇二.七
[22]中共发掘帝皇宅兆,恰好拣中了神宗的“定陵”,改建为博物馆,称为“地下宫殿”。
[18]熊廷弼于八月廿九日上书朝廷,陈述辽东明军环境:“残兵……身无片甲,手无寸械,随营糜饷,装死扮活,不肯出战……点册驰名,及派工役而忽去其半;领饷驰名,及闻警告而又去其半……将领皆多次交战存剩、及新败久废之人,一闻警报,无不心惊胆丧者……见在马一万余匹,多数瘦损,率由军士用心断绝草料,设法致死,备充步兵,以免出战,甚有无端用刀刺死者。……坚甲利刃,长枪火器,丧失俱尽。今军士所持弓皆断背断弦,所持箭皆无羽无镞,刀皆缺钝,枪皆顽秃。甚有全无一物而借别人以应点者。又皆空头赤体,无一盔甲掩蔽。……闻风而逃,望阵而逃,惧战而逃。顷闻北关信息,各营逃者日以千百计。如逃止一二营或数十百人,臣犹能够重法绳之。今五六万人,大家要逃。虽有孙吴军令,亦难制止。”
[27]袁崇焕考举人时,有〈秋闱弄月〉诗,有句:“竹叶喜添豪士志,桂花香插少年初。”
[9]叶向高奏:“中外离心,辇毂肘腋间怨声愤盈,祸机不测,而陛下务与臣下隔断。帷幄不得关其忠,六曹不得举其职。举天下无一可托之人,而自发得神明之妙用。臣恐自古圣帝明王,无此法也。”
[15]户部尚书赵世卿上疏言:“天子之令,信如四时。三载前尝曰:‘朕心仁爱,自有停止之时。’本年复一年,更待何日?天子有戏言,王命委草泽。”
这篇笔墨并无多大学术上的代价,所参考的册本都是我手头统统的,客居香港,数量非常有限。出自《太宗实录》、《崇祯长编》等书的多少质料都是直接引述,未能查对本来的出处,或许会有错误。这篇笔墨如果有甚么意义,或许是在于它的“可读性”。我以相称严峻的尽力,制止了普通汗青笔墨中的通俗晦涩。现在的脸孔,比之在《明报》上所颁发的初稿〈广东豪杰袁蛮子〉,笔墨上要顺畅了些。此文可说是我正式修习汗青的起点与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