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外音:你别犯傻,我们是一家人,你最好放聪明点。
给琳琅绣的屏风还差最后一只花瓶,小巧让杏雨和浣翠把绣花架子搬到院子里的树荫下,筹算在入夜前把屏风全数绣完。
小巧感觉怪好笑的,这家子人真是挺成心机。
本来金春还劝过焦氏,三个兄长都在内里立室立业,金老太太手里的铺子都在江苏,兄长们本领再大,手也伸不到这里,老太太名下的这些财产,迟早还是要交给他来打理,也不过就是早几年晚几年的事,只要她这个当媳妇的把老太太哄好了,这些铺子自是会一间间的给过来。
小巧微浅笑着,却不接话,这位婶婶夺目又刻薄,少理为妙。
柳玉儿来势汹汹,宋秀珠定是不甘心这么多年的苦心运营落到别人手上,或是这个时候,小巧再插一腿出去,这金家西府那就热烈了,最好越乱越好,三老爷金敏是宦海上的,这里又是天子脚下,虽说大武朝孀妇再嫁也经常有之,但是真如果闹得家宅不安,传到御史耳中,金三老爷的名声也会受损,是以,他自是会将此事压下来,柳玉儿想要进门可就难了。
幸亏目标也达到了,焦氏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分开时还不忘再提示一句:“传闻表姑太太家里的梨园子是专为老太太扶养的,他日再开锣,珑姐儿可必然要去看看呢。”
焦氏过来找小巧调拨一番,小巧信赖,她也会去宋秀珠那边调拨,这位四婶婶固然识字未几,却生了一张巧嘴,就不晓得宋秀珠会是甚么反应呢。
那片拜师时地点的枣树林子,就是这对师徒见面的处所。
说她说三道四,还拿三老爷来压她。
焦氏的眼角抽了抽,牙关紧紧咬住,小巧这番话是在提示她,金家是金老太太大权在握,金老太太再不待见,金小巧也是远亲孙女,而她焦氏的三个女儿,却和金老太太半点血缘也没有。
她临回都城前曾在枣林里留了动静,也不晓得石二这几日有没有去过枣林。
焦氏冷哼一声,三日不见,真是要刮目相看,谁能想到阿谁病秧秧将近死了的小丫头,摇身一变,竟成了短长茬子。
没想到这个时候,焦氏却来了,她病还没有全好,金老太太也没带她去看戏。
焦氏怔了怔,这话竟是从小巧嘴里说出来的,想当初,小巧在她手里就是像是面团,任她揉捏,再说摆布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如何就能说出如许的话来。
可焦氏偏就不能再辩驳,正像小巧所说,这里是都城,而不是江苏老宅,这里四周都是宋秀珠的耳目,随时都能传到三老爷和宋秀珠耳中。小巧再不得宠,也是三老爷的亲闺女,金媛再是出丑,她也是宋秀珠的女儿。
唉,您还真是辛苦,恐怕我听不懂,还要再提示一下宅斗目标就是柳玉儿。
看到焦氏,小巧欠身给她见礼,焦氏的目光落在小巧面前的绣花架子上:“哟,这是绣的屏风吧,博古屏风,倒是高雅。”
她只好干笑几声:“都城的水土就是养人,瞧瞧,这才多长时候,就把珑姐儿养得伶牙俐齿了。”
“既然珑姐儿是个明白人,那我这个当婶娘的要给你提个醒儿。先不说你娘祸害了金家血脉,就凭她现在的这个病,老太太只需让三老爷一纸休书就能把她轰出门去。到当时你可就是休妇之女,别说许家那样的家世,怕是都城里的浅显大户,也要退避三舍了。依我看,珑姐儿你还是未雨绸缪,替你娘多想想,现在不比之前了,老太太真想给这府里换个女主子,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