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太狠狠瞪她一眼，这个死丫头，到了都城越学越滑头了，竟然还随身带着凉水。
金老太太见小巧不转动，没好气隧道：“你没带耳朵吗？没听我让你给他们每人一碗啊？”
“哦，凉了啊，幸亏我把热水也拿来了。”
她早有筹办，金老太太话音刚落，一舀子凉水便倒进盆里：“这会儿不烫了，您再尝尝。”
宋秀珠和柳玉儿已在花厅候着，其他三位姨娘和金贤和金妤也来了，她们是过来给老太太存候的。
宋秀珠闻言忙道：“老太太也别活力，想来五蜜斯从没做过这类活儿，有些不风俗吧。”
金老太太老迈不甘心肠洗了脸，用清盐漱口，再让金善家的把头发梳得一丝稳定，圆髻上插上金镶玉的凤头钗，前面系了翡翠攒珠抹额，换上盘领对襟素面福字纹长身褙子，酱色挑线裙子。
金老太太又瞥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巧：“还傻站着干吗，这个红枣粥我那日尝着挺好的，你给他们每人盛一碗。”
这水本来是冷热适中，现在加了凉水，天然是变凉了。金老太太眉头皱起，张嘴正要接着骂，小巧便问：“祖母如果还感觉烫手，那小巧持续给您添凉水。”
金老太太是江苏人，吃不惯北方的早点，虽说这里的厨子比不上江苏老宅的，可老太太的早膳也不敢含混，摆了一桌子十几样，糯米红枣粥、香菇烧卖、肉丁汤包、奶油卷子、豆沙圆子......
小巧一向捧着装了净水的金盆在一旁站着，直到金老太太打扮好了，她这才端了水出去倒了，又陪着金老太太到一旁的花厅用早膳。
她拿起汤勺装了一碗粥，恭恭敬敬捧到柳玉儿面前：“表姑母，这粥趁热喝。”
死丫头是用心的，她明显晓得这水是冷的，竟然还要再添凉水，清楚就是不想让她白叟家洗脸了。
这个时候她还能笑出来，并且笑得既谦恭又寒微，不幸的小模样，一看就是个被嫡蜜斯欺负惯了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