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看到她的眼神闪动,便问道:“又该送百卉香了吧,荟香没问吗?”
小巧点点头,对代婆子道:“那日女大夫说了,大太太的病在饮食上有忌讳,此次是酒酿桂花圆子倒也罢了,下次宋太太再让人送点心过来,你要先问过我,不要直接给大太太吃,真如果大太太有些不当,不是你能担责的,记着了吗?”
她问道:“百卉香的事,三娘子可查出不当?”
“五蜜斯说得恰是,这内里少了蕙兰,多了石苗红和滇葵,这石苗红和滇葵原是没有毒的,但若碰到九香草,也就有了毒,偏巧,百卉香里就有九香草。”
“回五蜜斯,方才宋太太屋里的荟香女人给大太太送来了酒酿桂花圆子,大太太吃得很苦涩。”
孙三娘子抿了一口茶,轻声道:“初时并没有甚么,但久而久之,人会产生幻像,渐渐疯颠。”
小巧走进容园,见代婆子端着木盆正要去晾衣裳,偌大的容园只要她一个下人,除了照顾太太,打扫院子、清算房间以及洗洗涮涮也都是她一小我。杏雨也会帮手,但她还要服侍小巧,容园这边还是要靠代婆子。
小巧看到楠木小几上放着一只空碗,她用手摸摸,碗上还不足温。
小巧喝了一口凉茶,淡淡道:“问她也不会说的,你去探听探听,代婆子家里另有甚么人。”
小巧又看看那张纸,问道:“想来我给三娘子的那块香饼,此中有几莳花草和这纸上的分歧。”
到了下午就传来了好动静,孙三娘子登门看病了。
金家名下有多间店铺、酒楼,也有金铺。
张婆子斜了小巧一眼,便带着人出去了。小巧也让杏雨和代婆子扶了冯氏回屋。
代婆子内心咯登一下,她和儿子固然都在金家做事,但并非家生子。她在府里没有职位,也没有人脉,不然服侍大太太的不利差事也轮不到她头上。当初儿子在真定庄子的差事是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求来的。金铺的差事分歧别的,整日和金货打交道,难保哪个手脚不洁净做下错事,是以才会只用家生子,一来保险,二来老子娘都在金家,出了事也跑不了。
小巧没有说话,蹑手蹑脚走进屋子,冯氏对声音非常敏感,动静稍大就会刺激到她。
孙三娘子做事稳妥,她如许的人如果没有查出事来,是不会再来的。
宋秀珠原想让母亲一年年耗死,可现在看来她不想等了。本身的返来、金媛的婚事,都让宋秀珠不想再守株待兔,她要脱手了。
湘妃竹的帘子半挑着,窗外是一株紫薇,这是砍了芭蕉后小巧本身脱手从大园子里移来的,有些已经绽放,淡淡的紫色,星星点点密密匝匝,一团团一球球,风吹树摇,花团弄影。
小巧嗯了一声,又道:“你儿子这会儿在金铺里当伴计,这个差事不错。只是我记得金家凡是能在金铺和钱庄做事的,都是家生子。李管家的小儿子这会儿仿佛也只是个伴计吧。”
小巧亲手给孙三娘子倒了茶,问道:“那又会如何?还请三娘子见教。”
代婆子呆了一呆,五蜜斯每月只要三两银子的月例,竟然还要再给她一两。五蜜斯和三蜜斯分歧,没有人给她补助。
孙三娘子点点头。
因为前次在孙三娘子这里碰了软钉子,这一次宋秀珠没有亲身出面,只让张婆子和几个丫环陪着孙三娘子过来。
“大太太起来了,这会子正在窗前坐着看花儿,奴婢晾上衣裳就出来服侍。”
代婆子边说边看向手里的木盆,只抬了一次头,便又把眼睛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