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时乱成一团,这些人哭的哭,喊的喊。小巧咳嗽一声,她们这才温馨下来,小巧浅笑道:“我晓得不关你们的事,让你们刻苦了。方才刚进庄子时,我问过了,庄子里就有治跌打毁伤的药,一会儿你们选个伤势轻的,跟着杏雨去拿来,归去本身用上。”
小巧从小在江苏老宅长大,自是晓得大宅门里有的下人比不得志的主子还要牛气。像金顺佳耦便就是了。
“奴婢是烧火间的,整日也不见外人,真的没有刁难您的心机。”
见她说话利落又诚恳,小巧很对劲,笑着道:“母亲和我都是一样的,哪种口味都喜好,劳烦顺嫂子了。”
金顺媳妇之前是服侍聂氏的,别的两个婆子也都是家生子,好东西见很多了。可拿着这帕子还是至心欢乐:“这真是五蜜斯绣的啊,这绣功可真好。”
傍晚时分,院子里轻风缓缓,紫藤花的香气随风散来,小巧在抄手廊子里坐了,让杏雨把那几个下人叫过来。
这里是金家长房共有的庄子,金顺媳妇口中的三太太就是三房大太太冯氏。
金顺媳妇道:“四蜜斯也有,她之前来过,不喜这椒盐味儿,媳妇子给她烤的是豆沙的,不知三太太和五蜜斯口味如何,若也不喜椒盐,媳妇子下次也烤豆沙的。”
杏雨道:“你们傻站着干吗,还不给五蜜斯存候,感谢五蜜斯把你们从府里带出来,免除你们的皮肉之苦。”
抄手廊子内里种着紫藤,虽已是夏季,山里的气候略显清冷,原是开在暮春时节的紫藤现在开得正艳,深紫浅紫的花穗挂在枝蔓上,错落有枝,却又带了几分慵懒。
金顺媳妇带着两个婆子出去,三人都是梳着光溜溜的圆髻,洁净俐落。
两个婆子把手里的柳条篮子放下,翻开内里的蓝花布,暴露内里的东西。
三个媳妇走后,小巧和代婆子一起,奉侍着冯氏吃了半个烧饼几片腊味。小巧思疑母亲当年髦许是来过这里,自从进了庄子,冯氏便一言不发,呆呆地盯着那满架子的紫藤花。
她们固然远在庄子里,可来交常常的都是金家各房的下人,也晓得这位五蜜斯在家里过得并不好,可现在一看,五蜜斯年纪虽小,待人倒是风雅得体,不卑不亢,立时对小巧高看了一眼。
把这些人安设好,杏雨问小巧:“蜜斯,是不是要挑两个去照顾大太太啊,奴婢老是感觉代婆子不成靠。”
这些人本来都是大厨房里打杂的,宋秀珠要拿人开刀恐吓小巧,自不会找那些有点身份的,这些人在大厨房里身份寒微,有的还是烧火间的。别说刁难小巧,她们乃至连能见到蜜斯的机遇也没有。
小巧早就猜到这些都是宋秀珠顺手找来的,当中不会有她的亲信,乃至连能和宋太太身边人说上话的都不会有。是以她才敢要她们过来服侍本身。
小巧挑了三个十四五岁的,帮着杏雨做些详确活儿,三个更小的小丫环就跟着粗使婆子们一起打理院子,洗洗涮涮。
金顺媳妇笑着道:“山里没甚么适口的,这些腊味都是媳妇子几个本身晒的,倒是这烧饼,是我们庄子里用红泥吊炉烤的,京里还真是吃不到呢。给三太太和五蜜斯尝尝鲜儿。”
有机警的赶紧叩首,别的人也跟着一起磕,虽说五蜜斯在府里没甚么职位,可服侍蜜斯总好过留在大厨房里打杂,再说这位蜜斯把她们从府里带出来,又给她们疗伤,说话的模样也不像三蜜斯那么傲气,斯斯文文的,看上去像个脾气好的。跟着五蜜斯,也许比在大厨房要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