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发俄然,固然程衍在偏厅尚未露面,但张氏已经急仓促地赶了过来。
程金枝抬眼望着顾寒清焦心的神态,心中一时候安宁下很多。自她生母归天,在这情面寡淡的程府当中,统统人都将她弃如敝履,现在能有人情愿为她讨情,已是难能宝贵。
高珩此话一出,不但是张氏,就连四周的来宾也大惊失容。
就在程金枝心中积存多年的怨气要发作之时,顾寒清俄然一声喝止,毫不客气地伸手握住了那婢女的手腕,平素温润似水的眸子里闪现出了慑人的怒意。
高珩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面无神采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实在不但是高珩,在场的其他来宾大多也都是将信将疑,毕竟张氏的话讹夺百出,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被高珩问得措手不及,只是在极力对付。
“殿下,”顾寒清见高珩有难堪之意,马上上前赔罪道:“金枝她绝非成心为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高珩安静地拿脱手帕拭了拭脸上的茶渍,脸上并无怒意。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程金枝,走到她身边半蹲了下来。
“是,谢...谢燕王殿下。”
“甚么?”
见该演的戏都演足了,冷眼旁观的张氏这才故作自责之态,走到高珩面前躬身赔罪道:“燕王殿下,都怪我常日里对下人管束不周,才教出了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切莫起火。如许的人我们程家不会再留,全权交给燕王殿下措置便是。”
“燕...燕王殿下,要不要让我再帮您擦擦?”
“又是你。”
程金枝猛一昂首,固然明知张氏不会替本身讨情,可这番不痛不痒的狠话,还是让她感觉冰寒彻骨。
“殿下,我等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是你,刚才就是你这个胖小鬼推的我!”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
张氏的贴身婢女秋华是个面相刻薄的中年女人,还未等主子叮咛,她便冲上前去,当着世人的面,朝着程金枝劈脸盖脸就是一巴掌。
程金枝颤颤巍巍地埋下头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一场肃杀过后,终究迎来了生的但愿。
可碍于场合,她也只能高雅有礼地强颜欢笑道:“燕王殿下这是哪儿的话,殿下刻薄仁慈,我自当不会难堪,请殿下放心。还望殿下能移步客房稍作休整,不然我们老爷可要抱怨我接待不周了。”
程府是都城首屈一指侯门大户,其后代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现在被奉告这个跪在地上的寒微婢女竟是靖国公的女儿,这除了是在表示程衍刻薄长辈,打的更是全部程家的脸。
“当然是自证明净啊!”
合法程金枝卷起袖子筹办追上去时,只觉肩膀被人用手指紧紧扣住,愣是给拽了返来。一扭头,刚好迎上高珩泛着寒光的眸子。
“你还跑,你给我返来!”
“女人快起来吧,我三哥可贵怜香惜玉,你运气真好。”
张氏听着高珩口中的”程蜜斯”,不由眉间一颤,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毕竟高珩和程金枝素未会面,他没事理如此慷慨,究其因果,还是因为他们二者之间夹着一个顾寒清。
“是我们的人无礼在先,殿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