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义道:“不错,小人也想,少夫人既有如此设法,小人自当服从。当下便清算嫁奁,本日出发。与小人随行有庄内十三位兄弟,我等兄弟十三人,承蒙江湖上的兄弟看得起,称十三太保。心想如果我等兄弟护送,自是不会出甚么不对。但是小人小错了,未到驿州,便被人盯上,少夫人的嫁奁被抢了大半,少夫人竟然也被那能人掳走。”
适时便有人小声嘀咕,道:“这妖女当真有这么短长么?莫非如鬼怪普通?”更有人面带不屑,暗忖:“这十三太保也不过如此。”
此言一出,刚才面有不屑之人不免略有窘色,暗忖也是,若非知名之辈,岂能居十三太保之首。
“少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世人言语纷繁。
……
话能够随便说,事情不成以随便做。世人虽是话语如此,可各自的内心均是忐忑不安,能在十三太保手底下掳走少夫人,必然不是普通的人。
陆全友见薛仁义断臂处包扎得了草,便点了薛仁义臂弯,肩颈处几处穴道,略加止血,又将薛仁义断臂处的白布解开,拿白酒冲刷一下伤口,立即有人递过金创药。陆全友替薛仁义上完金创药,再用洁净白布裹上。裹伤委曲,薛仁义竟一声未吭。
陆全友问道:“薛兄弟这断臂也是被那能人所伤?”
薛仁义道:“想来还未晓得,小人疾行一日,才赶到到驿州,尚未见到白少庄主。”
“小人护送少夫人得胜,本当以死赔罪。可少夫人未能寻回,小人即便是九死也于事无补,便自断一臂,以示警戒。”薛仁义说的轻描淡写,世人却出现丝丝凉意。
陆全友拱手说道:“薛兄弟不必客气,便是薛兄弟这么说,我们大伙须好好合计一番。不知此事白少庄主可曾晓得?”
伍大合与张君宝在阁楼上听得逼真,伍大合不屑一笑,小声说道:“这薛仁义乃是白玉山庄十三太保之首,明显做了人家的下人,却还不以下人自居,伪君子也。”张君宝也不觉瞿然,悄悄忖思:这薛仁义明显一口一句自称小人,却不以小人自居。想想也是,如果做了十几年甚么甚么之首,常日里尽是恭维阿谀,又如何会自甘逞强,不看重名声?又一想,莫非是他说的那位女人当真恁地短长?便持续听薛仁义与楼下诸人报告。
现在便有人悔怨喝了那杯酒。即便是悔怨,也没有人敢畏缩。敢找白玉山庄费事的人,岂能是平常之辈?即便是能人再强,也没有人敢叛变白玉山庄,也没有人敢。
此言一出,群豪愤然有色,言语狼籍。
那彪形男人大步进屋,在屋内环顾一周,看到陆全友,单手执刀鞘拄地,竟似哽咽,说道:“陆老迈……”言语间悲忿不已,词不成句,双目如火。
陆全友等人听此一言纷繁举起大拇指,陆全友说道:“听闻少夫人乃是涪州将门出身,识大抵,顾大局,果分歧于其他女子只识胭花粉脂。”
又有人搬过来一条凳子,重新斟满酒。薛仁义顾不上坐下,说道:“小人自十几年前投身白玉山庄,深得庄主恩德,无觉得报。前日得飞鸽传书,晓得诸位豪杰在驿州城堆积,便冒昧来此,万望诸位豪杰,必然要替小人做主此事。”言毕戚戚,便要行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