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拽着张君宝当场一滚,躲过身后这对“眼睛”的进犯。同时也瞧得明白,身后这双眼睛竟然是一头豹子。这豹子通体乌黑,呲着獠牙,单单是那豹爪就有碗口大小。那豹子一击未中,却惹怒了黑蛇。顷刻间两端巨兽撕咬在一起。
张君宝一惊,手边却找不到趁手的兵器。那条黑蛇疾行如风,刹时便到了面前,巨大的蛇尾一扫,直冲着张君宝的腰身袭来。张君宝展开“移形换位”的身法,也独一展转腾挪的空间,勉强躲过这重重的一击。
北方的秋夜已经很冷很冷了,特别是四周喧闹得吓人,唯有寒意肆无顾忌地伸展开来。倏忽间左边的密林当中陡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那眼睛像只铜铃大小。再离得近了,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竟然又是一只庞大的黑蛇。
张君宝恍然大悟,如果两人分开来,教黑蛇两端顾不得其一,同时还要摆布防备,还要与黑豹斗狠。张君宝借着郭襄的一推之力,向左划开丈余,蓦地脚下一空,身子直向下坠去。本来这里是一处断崖,夜黑不便观瞧,是以没有发觉。
便在此时,郭襄连连扣指,射出两枚石子。那大黑蛇似有灵性,昂身转首,竟然躲过了一枚石子,另一枚石子击在蛇身之上便即弹开来。那蛇进势不断,张着血盆大口,还是冲着那只小兽而去。现在那只小兽却完整没有了刚才的欢愉,竟然吓得一动也不动了。
张君宝连声道:“好险,好险。刚才那只蛇从树冠上扑下来的时候,并非只是冲着那只小兽来的。这一步地便如同兵法上写的‘一字长蛇阵’,攻其首,则尾应;攻其尾,则首应;如果攻其身,则首尾均应。若不是我手持木棍,只怕是我的腰就要被那怪蛇的蛇尾给扫断了。”
张君宝一撤郭襄的衣服,道:“郭姊姊,趁这黑蛇歇息空挡,我们从速跑开远一些。”
黑蛇已经怒极,蛇尾挟着风声吼怒而至,郭襄瞧得逼真,猛地一推张君宝,呵道:“分开走。”
那黑蛇皮粗肉厚底子无惧拳掌的进犯,就连郭襄的短剑也涓滴不能伤其筋骨。这黑蛇来回腾挪,蛇尾来回扫动,呼呼作响。连中间的碗口粗细的树木,如果被蛇尾扫中,也是立时断掉。那蛇正残虐得对劲时候,却俄然停下。张君宝和郭襄稍得喘气时候,定睛一瞧,却已然阔别刚才那茅舍的灰烬亦远,更不知身在那边。
郭襄也有此意,却在迷惑这巨蛇正在兴头上,不知为何却俄然愣住。但毕竟张君宝说的对,跟着怪物对战,底子伤不到其分毫,徒吃力量,不如走为上策。
郭襄瞧准蛇身顿了一顿的工夫,倏忽间蹂身窜上,将手中的短剑用力甩出,直插向巨蛇的七寸处。
张君宝赶快抡起树枝,向那只庞大黑蛇扫去。哪晓得手中的树枝还未碰到大黑蛇,那蛇尾便扫了过来,呼地一下便将张君宝手中的树枝扫断了。
此时,那条庞大的黑蛇已经死掉了。并且现在有这只小兽在,其他的黑蛇一时也不敢围上。郭襄道:“该着我们有造化吧,这只小兽体似貂类,虎伥如獾类,身上密刺却如刺猬普通,当真是天生异兽啊。若非是它,我们还当真费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