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对贺玫一贯钦赏,又不能不顾及礼部涣散的民气,恰逢前滇州巡抚告老回籍,她便将贺玫迁至滇州任上。
灵犀傲视一笑,“我走了,伯杰出自为之。”
“前任的滇州巡抚并非告老回籍,皇上为了照拂三朝老臣的面子,才对外如此宣称。”
陶菁黑眸子转了转,“皇上更喜好吃桃花糕还是桃花酥?”
姜郁回了永乐宫就洗漱上床,却迟迟不睡,坐在桌前等要等的人。
调任贺玫的始作俑者是崔缙,受益者倒是灵犀,底下心机不明的人都在看热烈,冷静为崔缙扣上以机谋私的帽子。
陶菁来调班时已是傍晚。
陈赓偷偷笑毓秀嘴馋,梁岱却笑不出来,公开里拳头攥了好几攥。
四小我嘻嘻哈哈地出了宫门,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程棉本还想着到迟朗府中蹭一顿饭,私商进退,谁知迟朗却闹了这么一着。
百官闻言,心中各有滋味,有的吃惊,有的却一派泰然,明显是一早就收到风声。
本来明天是仲春十五吗?
迟朗与程棉对看一眼,皆笑而不语;纪辞在一旁笑道,“我与慕枫本来筹算去泰聚堂吃南瑜菜,元知兄与敬远兄可愿同去?”
“哦?”纪辞哈哈大笑,“敬远兄有这个兴趣,那我与慕枫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原礼部侍郎中有一名是崔缙一手种植,另一名倒是野生野长,此人名叫贺玫,是孝献十年科举殿试的榜眼,为官刚正不阿,性子固执,办事常与崔缙不对。
姜郁一派淡然,“我向来都任公主取用,公主敢不敢取用是公主的事。”
不远处走来兵部尚书南宫秋与定远将军纪辞,两人行动仓促结伴而来,像是特别来追迟朗与程棉的。
永乐宫月圆人无眠,金麟殿却屋暖君王昏,毓秀一觉安稳苦涩,第二日夙起时就病去如抽丝,精力抖擞地回到朝堂。
毓秀觉得陶菁要为她预备,回话也带了几分利落,“桃花糕!朕更喜好吃甜软的点心。”
殿上的文武众臣见毓秀无恙,纷繁劝她保重龙体,切不成过分劳累。
姜郁摊手做出一个无所谓的姿式,灵犀这才隐去嘴角的笑意,“我要的是千方百计想获得我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同我一起走不归路的人,这些事你只会对那小我做吧?”
毓秀皱着眉头发了一会呆,上床寝息。礼部尚书的折子她看了,意义也懂了,早些时候摸索姜郁,他的确不知灵犀的策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棉一把抓住胳膊。
迟朗蹙起眉,神采从一开端的讽刺垂垂转为凝重。
程棉问的直白,南宫秋反倒不好开口,讪嘲笑道,“殿门口太热烈,我同子章受不了聒噪就先走了出来,瞧见有人比我们走的还早,感慨同道中人,这才想着要不要追上你们闲话几句。”
毓秀想吃桃花糕,当着陶菁的面却不知如何开口。
毓秀脸一红,点头不是,承认也不美意义,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姜郁蓝眸一闪,冷着脸下逐客令,“时候不早,公主不宜久留,请回吧。”
世事公然无常。
毓秀回金麟殿时,还不知她倚仗的几位众臣已暗里勾搭成奸,只顾着嚷嚷要桃花糕,当值的梁岱与陈赓面面相觑,谨慎翼翼地回道,“桃花糕的鲜花汁只要陶菁会磨,明天也是他一早磨好了送到御膳房请御厨做的。”
陶菁好生悲惨, 本来毓秀已经把他当作了戚戚小人, 质疑他的品德了。
崔缙是孝献帝的亲信,畴前出入勤政殿比走自家后院还安闲,朝野都传他手里掌了一枚九龙章,新朝初立,礼部竟然这么早就选定态度,莫非崔大人是皇恩不再冲昏了脑筋,还是当中有甚么不为人知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