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事理听不出来，和他论对错，他还越来越活力。程瑜瑾没辙了，问：“殿下，您到底要如何？”
谁让人家娘家和太子妃娘家有亲旧呢，有人气，也有人羡。二皇子和太子如何争斗又有甚么干系呢，她们这些妃子运气已经定了，生不出公主皇子，后半生无以依傍，等天子大行后，她们都要皈依佛门，去皇陵给天子守一辈子。以是，不管终究胜利者是杨家还是太子，对她们来讲都无辨别。
恐怕程瑜瑾都没成心识到，她刚才对李承璟说话的口气多么天然，就连吃东西的口味，也不晓得从甚么时候起随了李承璟。
其他妃嫔们又酸又妒，瞧着淑妃的眼神都变了。
等程瑜瑾换了身衣服出来，祸首祸首坐在内里罗汉床上，见了她，还能毫无惭愧地招手，说：“换好了？听宫人说你中午没吃甚么，一会另有晚宴，要折腾到很晚，你不吃东西恐怕会饿。先过来垫一垫。”
归正今后一无所依，倒也不怕冒险。奉迎太子和太子妃绝对是一项不亏的买卖，输了不会比本来更糟，赢了那就是白得半条命，也难怪淑妃彻夜如此欢畅。
“嗯？”
程瑜瑾没推测竟然是李承璟，她吓了一跳，当即就要起来施礼：“殿下您返来了？妾身失礼。”
过了一会，他声线沉着平平，说：“别撒酒疯。手放好，别乱摸。”
这也算是一个好笑之处，贵族一半的时候都在设席赴宴，但是真到了宴会上，谁也不会至心用饭。女眷们出行之前，都会在家里垫垫肚子，免得出门在外露了丑。
真是够了，程瑜瑾忍无可忍，道：“你到底在胶葛甚么？”
“还不改。”李承璟手指在膝上弹了弹，目光湛湛地看向程瑜瑾，“不会说，那就是会如许想了？”
但是本日，新任太子妃头一次表态，在浩繁妃嫔中独给淑妃脸面。淑妃一整晚都对劲极了，连酒都多喝了好几杯。别的三妃见了，非常看不上眼，但又无可何如。
后宫的宴会和前朝一起停止，女眷这里闹不起来，很快就温馨下来，但是一向比及寺人传话说天子离席了，皇后才宣布散场。前后筵席不在同一个处所，并且天子分开，李承璟一定能立即脱身，程瑜瑾就没有等她，自行回宫。
其他妃子或仰仗资格，或仰仗家世，唯有徐淑妃，不上不下，既没得过宠，也没得力的父兄，却因为昌国公府的原因多少封了个妃，在后宫中的职位非常难堪。平常四妃当中，徐淑妃是排最末的。
程瑜瑾在这类氛围中不由放松，天然地坐在他劈面。李承璟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在程瑜瑾前面的碟子里，程瑜瑾咬了一口，道：“有些甜了，等过几天闲下来，我来做些糕点。恰好这几日荷花开了，过了这段时候，就不新奇了。”
程瑜瑾讶然，的确思疑本身的耳朵。如果她刚才没听错，李承璟的话充满了控告，乃至另有些委曲？
何如李承璟眼睛都不眨，说的光风霁月一派冠冕堂皇，倒让程瑜瑾没法了。她只好顺着他的意义喝水，但是李承璟服侍人也非常陌生，过了一会，程瑜瑾忍无可忍翻开他的手，说：“罢休，我来。你刚才把水洒到我的衣领了。”
人间境遇，委实不成言说。
程瑜瑾听着徐家这位淑妃娘娘的事迹长大，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她的大婚道贺宴上。
“殿下，您……”
或许，她们还盼着太子胜多一些。因为钟皇后不在了，今后太子即位，太后之位空悬，她们这些太妃说不定不消搬离宫门，还能在宫里享半生清平。要不然，呵呵，仁宗朝那些妃嫔宠妃，也就是杨太后的老敌手们的了局，便是她们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