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凝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燕姨也在找你娘亲，不过别怕，很快就会找到了，乖。”
燕凝笑道：“可算见到熟谙的人了。”边说着便迎上了顾明轩，为他解开身上的风衣。
澄宁不过三四岁的模样，比青儿略略小一些，完整秉承了他母亲的精美模样。长长的睫毛似两面小扇子，眼睛澄彻而敞亮，皮肤更是细致如雪，看上去倒比青儿还要女孩气一些。
燕凝把她最爱的茯苓糕端到她面前，笑眯眯道：“那青儿和娘亲在一起时，娘亲有没有说她要去那里？”
尘夜抱着青儿冷哼一声：“想甚么呢？不过是让你见一见曾经的部下。”
燕凝倒吸了一口气，好久才颤声道：“是……郑瑜做的？”
她俄然间噤声，不再出一言。燕凝正奇特着便闻声了动静，门外大步迈出去一个身材苗条矗立的男人，白裘如雪，行动生风。
青儿含混地摇点头：“娘亲从没有说过啊，她只让我乖乖跟在燕姨身边那里也别去，她说她很快就返来找我了。”
燕凝暖和惯了，很少会拿出做公主的严肃出来恐吓人。但是究竟证明还是很管用的，澄宁很快止住了抽泣。他实在是聪明，竟然晓得燕凝说得话并不是恐吓他。
燕凝眉头皱得更紧了，青儿泫然欲泣地看着她，小脸一皱眼泪就快流了下来：“燕姨……娘亲甚么时候来接青儿啊……青儿好想娘亲……”
跟在他前面的是一个黑衣庄严的俊朗青年人，浑身尽是肃杀之气。他一进屋，青儿就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喝彩一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对了，施夫人被关在那边？”她俄然想到好久未曾见到施柔了，现在既然无事便该见一见。何况她另有很多话想问问她。
尘夜瞥见她面无神采的脸上也勾起了嘴角：“青儿又胖了。”
燕凝欣喜道：“蒙诀？”
澄宁的乳娘来报，小少爷一向哭闹不肯进食，罗神医也实在束手无策。
青儿乖乖点点头，声音还是奶声奶气：“想。”尾音拖得长长的。
燕凝点点头，眼角仍然潮湿。此生当代，她何德何能能有这么多人忠心拥戴支撑。但是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些被她无情丢弃的部下们？
闻言顾明轩叹了口气，放下了茶杯：“他们都是心甘甘心的，因为你，当得起他们以死相报。”他拍了拍她的肩又道：“我旗下的六十万雄师除了清澜江以西十二城的驻军和募兵的十万人马外，剩下的近二十万人马全数是沉羽军旧部。他们……该当想见见你……很多人至今都不以为你已经故去，他们始终在等着你返来。”
“他日当带你去看看。”顾明轩淡笑拉着她坐了下来，燕凝倒了杯水递给了他。
碧霜激灵地在燕凝皱眉前上前一步朗声叱道：“都退下，没看到夫人来了？”
她转头对身后的婢女笑道：“碧霜，把昨日陆大人送来的那些坊间小玩意儿拿来。”
“来，张嘴！”澄宁怯生生地张了嘴，最后乖乖地把一整晚粥喝了下去。(未完待续。)
******
碧霜只是垂眉不语，恭敬地接过风衣，站在了门边。
是日，她牵着青儿带着两个婢女，踏进了檐雪阁。
燕凝冷酷地看了他一眼，成果盛着粥的瓷碗在他窗边坐了下来。自顾地搅拌着粥也不看他，慢悠悠地开了口：“我确切不知你娘在那边，但是……我敢包管，您如果再这么混闹下去，你就真的见不着你的娘亲了……”她声音还是轻柔的，可在场的人都是脊背一凉，仿佛再也见不到的人就是本身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