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胜当即低头道:“郗爷,小弟先干为敬。”说着,将酒杯饮尽。
钱德胜等三人立时躬身见礼,齐齐参拜。
孙德亚三人面面相觑,忽的目露凶光。不待他们三人发作,但听得堆栈内里有人说道:“潘夜郗家果然了得,郗公子更是心细如发,难怪纵横江湖十数载!”声音甚是宏亮,饱含内劲。只见堆栈门边白影一闪,郗风的劈面已经多了一人。但见那人一身红色长袍,须发如银,恰是莫其瑞。
莫其瑞听罢,当即眉头紧皱,盯着郗风看了半晌,竟是再无只言片语。
郗风嘿嘿一笑,却不再出声。莫德海走到郗风身边,交来回回的看了几遍,冷哼道:“你个小兔崽子,另有脸提白日门?当天你把爷爷我摔的那么惨,竟然另有胆量到我的地头来?我看你是真不知甚么叫自投坎阱!”
莫其瑞把手一挥,表示免礼。随后看了看郗风,自顾自的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站起家来举起酒杯对着郗风。自始至终再无只言片语。
郗风顺势坐下,一手抓起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斟满一杯酒递给莫其瑞说道:“莫掌门,小可有一言相告,不晓得你听还是不听?”
郗风悄悄的摇了点头:“当日在白日门被水呛得半死不活之时,我如何就没见莫掌门这般豪杰呢?”
郗风呵呵一笑,将举起的酒杯放下,目光环顾一圈,笑道:“如果郗某所料不错,尊师莫掌门应当很快就到了吧?那位沈兄说甚么不堪酒力,应当是去通风报信了吧!”
郗风急于探听战况,冲着沈德兴一抱拳道:“沈兄请便!”说完又转向薛飞,眼神甚是殷切。薛飞会心,持续说道:“这南宫二爷自言半生豪杰气短,现在幸赖昭嗣的知遇之恩,说甚么也不忍叛变。为了向昭嗣表白忠心,南宫锦斩杀了林夏玉的使者,尽起潘夜与边疆的守军,公开与林夏玉开了烽火。林夏玉勃然大怒,令东方印统帅全军,自银杏城南下,打击潘夜,又令驻军南海的北冥哲出兵攻打边疆城。”
郗风盯着钱德胜的双眼,但见他目光闪躲,一丝难以发觉的杀机稍纵即逝。
莫其瑞见状,当即想到郗风在潘夜城中杀死司徒汇之事。遐想刚才郗风的行动,不由得顿生寒意。沉吟半晌,他才说道:“郗公子多次三番与我交谊盟为敌,倘若任由你去了,老夫如何能够在江湖安身?明天你到了盟重地界,老夫必然要讨个说法!”
郗风心下嘲笑,当即起家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莫其瑞一怔,立时为郗风的无礼皱起了眉头。正筹办自行喝酒之时,忽见郗风将酒杯往前一伸,两只酒杯相碰,收回一声清脆的声音。莫其瑞一呆,旋即感受一股强大的内力自举杯的右手传来,他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妙手,见此景象,当即生出一股反击之力,两股内力顿时荡漾在一处,将那酒杯中的美酒溅在了半空,构成了一支“酒箭”。
郗风一听交谊盟三字,顿时心头一凛,赶紧昂首看向孙德亚等三人,但见那三人赶紧移开目光,装出浑不在乎的神情,各安闲喝酒吃菜。郗风暗道:“交谊盟?沈德兴,孙德亚?莫德海?唉呀!这几个家伙莫不是莫其瑞那老匹夫的弟子?”
郗风笑道:“素闻交谊盟、聚英堂与群贤殿并称江湖三大门派。聚英堂独占沙城多年,群贤殿冬眠不出原也无碍。但是沈继尧既被龙腾所杀,腐败子又不睬世俗,这沙城之主该当由交谊盟来做。自年初至此,已有大半年时候,交谊盟无动于衷,难不成是真的不敢?”说完又冷嘲热讽几句,直令莫其瑞满面通红,青筋暴跳。